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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3 / 4)

事闹得太惨烈私下一直有传闻两人的儿子一直和母亲生活,和这样一个父亲关系并不好,所以陈霆民才拼命再想要一个儿子。

不得不说,父子俩还是很相像的,现在医院介绍墙上陈霆民的照片还是年轻时拍的,眉眼、轮廓和陈嘉效太像,而且两个男人都是北方血统的高身材,气质凛然迷人,众人忽然觉得书记风流债多又乱客观上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主观上她们也不会明目张胆评价什么,只是女同志只是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这种太帅的男人看看就行,找来做老公和自杀没什么两样。

所以对于书记第一次露面的英俊迷人的儿子,她们也仅仅停留在看看,客气称赞两句的距离。

但还是有人开起玩笑,直接问陈霆民:“书记,您是不是快能做爷爷了呀?”

陈霆民哭笑不得,摆手道:“我不急这个,你们现在年轻人想法和我们不一样了,主要看你们的。”

大家都夸他思想开明。

其实陈霆民哪里看不出这些年轻单身姑娘的心思,如果不是先见过厅长千金了,陈霆民觉得和她们开开玩笑也无可厚非,反正他知道陈嘉效眼光不是一般挑剔,一般人也驾驭不了他。

活动开始四十分钟后,李欣琴一脸无奈和同事说:“就是不接啊,这都打多少个了?”

“微信语音呢?”

“号码都打爆了都没动静,还微信呢。”

有人神情担忧,“不会出什么事吧?还是和书记知会一声吧。”

大家也都怕祸及自身,李欣琴拿着手机走过去,冲陈嘉效笑了笑,把陈霆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郑清昱联系不上,微信、电话都没有回应。”

陈霆民脸色也微微一变,反复确定:“她没说不来吧?”

“没说啊,我们昨天下班前还聊到这件事。”

陈霆民沉吟片刻,立马变成平时临危不惧指挥的做派,“这样,有没有知道她家地址的,实在不行翻一下个人信息,或者她父母的电话。哦对了,她老公你们认识吗?”

李欣琴苦笑:“书记,人家上个月离婚了。”

“这样啊……”陈霆民的确不知道这件事,毕竟太隐私了,郑清昱又才从外地培训回来没多久,这段时间他还没和她有过太多交流,听李欣琴说这个消息,有点汗颜,生怕别人觉得他不关心员工的个人生活状态。

这时又有一个一直在联系郑清昱的老师走过来,脸色凝重,“不会出什么事吧,之前也没听见她和她老公有什么大的矛盾,这突然就离婚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众人这才真正有点惶恐,女人太容易为情所困了,他们都认为婚姻失败对女人是致命打击。

“快快,继续打电话,同时想办法联系上她家人。”陈霆民搓了搓手,肉眼可见的紧张,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悄悄告诉李欣琴先不要声张,总不能因为一个人暂时联系不上就暂停今天的活动。

李欣琴点点头,舒了口气,对陈霆民说:“还好今天书记你在。”

陈霆民伸出手碰了碰她肩头,递过去一记鼓励安慰的眼神。

局面稳定住了,陈霆民回过神来却发现陈嘉效不见了,老同事立马出声帮忙解释:“人家和一群朋友来的,自然是以那边为主场。”

陈霆民表面上平和认可理解,其实早火冒叁丈了,气的是陈嘉效根本没把他这个老子放眼里,要走招呼都不打一声。

天有点阴,早上出现过一阵金光,躲在厚厚云层后面,给人春天已经来临的错觉,只是始终绽放不彻底,接近中午的时候彻底暗下去,又开始纷纷扬扬落雪,此刻路面已经积攒了一层薄冰,车轮飞碾而过,尘泥混着雪霜高高飞溅开,下的另一场雪。

郊区没什么车,宾利速度很快,留下两道蜿蜒清晰痕迹,绝尘而去。

马路上的足迹很快就被雪重新覆盖。

陈嘉效直抵月亮湾,郑清昱的电话没关机,但如她同事说的那样,没有任何回应。一路上,陈嘉效心脏跳得很快,筋肉紧绷到某一个时刻不自觉抽动,总觉得风雪太大,怎么拂都拂不尽,有点置身北方的感觉,无论他怎么聚精会神,还是觉得视野模糊。

两部电梯一直停在高层,陈嘉效猛拍控制键盘,转身跑进安全通道,空旷幽静的每一层楼被粗重急促的呼吸填满,他步子轻盈又快,感控灯都赶不及。

一口气跑八层楼,陈嘉效肌肉涨得发酸,额间飙起一层汗雾,一手撑门框上,指腹快速精准输密码,一次正确,从胸口漫上一口腥气。

他鞋都没换闯进去,像法外狂徒。

家里窗帘紧闭,光线昏暗,和外面的阴雪天十分相宜。一进门跟着灌进来一阵清凉的风到玄关,室内没有任何温度似的,陈嘉效脑子轰然炸开,紧接着他跑到客厅,又顿时感受到一阵轻柔暖风,瞬息就融化了他眉峰积攒的一点雪。

下一秒,他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郑清昱。

她身上没换家居服,蜷缩在那里几乎看不见,一条大大的毛毯填满整个沙发,却只有一边角虚虚盖住小腹,其他部分要坠不坠悬在各个方向,牛仔裤是宽松的,两条交迭的纤莹小腿几乎全部露出来。

陈嘉效在沙发尾停下来后没动过,找不到她眼睛,松散黑发把她脸都埋没了,只有一点鼻尖、下巴,还有两瓣红唇隐约可见。

高强度跑动后的一系列生理反应全在这刻反上来,脱力感牵扯全身神经,陈嘉效头晕、耳鸣、胸闷,嘴唇都微微发白,可他不敢透气,直到均匀平稳的呼吸声钻到耳中,陈嘉效没松懈过眉眼一点点舒展,脸上是克制麻痹的冷淡。

不知道看了多久,陈嘉效慢慢走过去,弯腰把地毯捞上去,上上下下把人裹实了,蹲下来的瞬间背脊那根弦突然绷断,他很想放纵自己就这么重重往后坐倒。

把手背放到她额头,感受片刻觉得头发太厚了,又拿指尖轻轻给拨开,让掌心完全贴上去,那张恬静的脸被他这么一覆,更袖珍,两瓣嫣红的薄唇微微张开了,露出一点莹白细齿,这么近的距离,他从外面带进来的清凉寒气很快被这一方天地的有温度的清甜晕开。

确定她没有发热,陈嘉效掌心一拿开,蓬松柔润的发顷刻又滑落下来,层次分明,捋不干净,迟疑片刻,陈嘉效的微凉指尖情不自禁在她眉眼、脸颊、唇峰如匆忙的秋天扫过,心脏悸动分明,比刚才还要震感强烈。

最终,他两手克制落在沙发边缘,无声砸出凹陷,头低下去挨着她颈窝重重喘出口气,下颌那盘踞着一根青筋,闭上又睁开的眼里面是阴云密布的红。

赶来的一路,陈嘉效止不住去想她不接电话的原因。她道德感强,原则性高,不是个会随便玩失踪的人,他也早该想到这一点,如果她没离婚,也绝对不会在婚姻存续期间和别的男人上床。

可如果真是出了什么意外……陈嘉效只想立刻看到她人而已。

真正满腹鬼火,反而是看到她安静躺在家里沙发上睡着的那一刻,恼她睡得这么香甜,哪怕外面因为她已经乱翻天了都不知道。恨自己就在她面前,时隔一个半月不顾一切赶来,她丝毫感应都没有。

听到她同事联系不上人,从农庄离开到月亮湾这半个小时,陈嘉效什么骄傲尊严都记不起来,只是遵循最本能的反应。

他无时无刻不在挂念她,如果有关她的一切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会忘记那晚是他自欺欺人主动打开的车锁。

她真的一次也没回头。

两人像风筝断线,联系说没就没了。

陈嘉效有时恨透她的清醒和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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