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操心。”
再再不济,她就这辈子陪着她娘。
童女方是什么东西李羡不知道,只听这个名字就足够让他窒息,以及恶俗名字后让人联想到的、与旁人的婉转承欢,鸾凤穿花,都不是他可接受的。
想都不能想。
李羡猛然俯身,按下苏清方肩膀,压着她躺到桌上,声如寒冰:“我看她机敏,才把她留给你处理后事,就是让她给你童女方的?看来她是分不清主人是谁。”
苏清方硌得后腰生疼,试图起身却被死按住,“她领的是我的月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连你都是我的,你的侍女自然也以我为主。”
如果李羡说他是天下的太子,苏清方说不定会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此时她只有冷笑,“我不是你的。”
“你要悔棋?”李羡摩挲着苏清方雪雁样的脖子,下有汩动的热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噙笑,“我记得我教过你,落子无悔。”
不止一次。
“太子殿下有没有听说过另一句棋语,”苏清方说,如冰山下的火焰喷薄而出,“一步错,步步错——
“满盘皆输。”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一个喝醉了酒,一个气昏了头。三月三的夜晚,他就不该找到她。
尽是孽缘。
如今不过退回原点,及时止损。在矛断盾裂之前。
李羡轻嗤,语气中却满是不屑与恶狠,“哪怕要输,你也得给我下下去。”
“伺候不好,就学着伺候!”他冷硬道,一低头,便攫住了女子的樱唇,恨不得咬掉她这根长来顶嘴的舌头。
她说要解脱,她凭什么说解脱?他对她不好吗?他又如何解脱?
他不想她再吃苦药、再因为担心梳洗晚了不好回家而不安寝,能共枕天明。
他在尹家见到尹秋萍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不喜欢樱桃,想选的也只有杏。
她却说不要就不要了?要他找别人?
洛园抬手的那一瞬间,他其实也想过随手一指。
这个人若是能让皇帝也满意,那将是他的太子妃,若是稍次一点,也是良娣。
也许那样他也就解脱了。
但他放下了手,因为他不想自己的任性一指,耽误人家终身。他潜意识里甚至假定了自己不会移情,会耽误人家一辈子。
他想或许是出了什么事。他至少要听听她的理由。他甚至帮她想了借口。
实际他心里很清楚,她就是在躲。
花船之上,从来不仅仅是欲望和愤恨的发泄。
恨,又是因何而生的呢?
苏清方却只感到被强迫的难受,被堵着、侵着唇舌说不出一句囫囵话:“不……不要!”
她想踹他,却因为太被了解路数,被分开压着腿,动弹不得。
一只鞋掉到地上。
苏清方拧眉,什么也顾不上,一口咬住李羡的舌头。
血腥味弥漫口腔。
他明显吃痛闷哼了一声,一下托紧她的后颈,翻搅着涎津,任她锤打推搡,也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
男女之间巨大的力量差距显现无疑。
呲——
极轻极薄的云雾纱在粗鲁的动作中撕裂,领口腰带被扯开,滑下肩头,挂在双臂。
膀子沾染空气的冰凉。
苏清方无力闭上眼。
涓流从眼角滑落,润进发际,湿了两鬓。
“别碰我……”她颓丧说,带着真实的哭腔。
身上的青年停了下来。
他缓缓直起腰,看到瘫在桌上的女人。
说瘫,因为她四肢都没有用力,毫无生气地垂着,露出半片烟紫色的抱腹,纤细的肩带勒着一对消瘦的锁骨,头发松萝般凌乱地散在桌面。眼睛也似没有焦距,不过虚妄地流着泪。睫毛湿透。
梅粉退残妆,荼靡花事了。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强迫一个女人。
李羡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口鼻中浮起浓重的血腥气。
“你解脱了。”他说,转身,开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