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酒杯:“确实,这里的服务我也觉得不太行。”
“你想怎么样?”
宗盐直接开问。
“既然你不肯服侍李少,那李少的酒,你就替他喝了吧。“
走出这个包厢的时候,宗盐几乎快要站不住了。
她没喝过酒,更不用说这么多了。
直到她灌到脸色发白,宗盐才慢悠悠地点头,示意他满意了。
抱着盘子,踉踉跄跄打开门,正好门外也有人推门进来,两人撞到了一起,宗盐差点摔倒,被来人扶了一下。
“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
宗盐低声道谢,随即甩开对方,朝外走去。
身后白光一闪,无人注意。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你这是怎么回事。”
回到后台,小清见她这副狼狈的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就去送了趟酒吗,发生什么了?”
宗盐坐到凳子上,呼吸急促,捏着自己的眉头,缓解不适。
“没什么,客人让我喝了点酒。”
小清表情瞬间复杂了起来,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那是1号包厢,里面的客人不是她能评价的。
“没吃什么亏吧?”
她只能拍了拍宗盐的背,帮她缓解。
“吃亏?”
没想到宗盐很是疑惑。
“怎样才叫吃亏?”
“额,就是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比如占你便宜之类的。”
“哦,没有,就喝了酒。”
“喝了多少啊?”
“两瓶。”
“……你说多少瓶?”
宗盐重复道:“两瓶,怎么了?”
小清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完全不能理解宗盐为什么这么淡定。
“这可是伏特加啊,喝两瓶?很多人喝几杯就醉了,他们是想要你的命吗?”
宗盐这才明白,为什么她喝到最后,整个包厢都没人说话了。
一个个目瞪口呆的。
她此时难受劲也上来了,胸口烧得快要裂开。
“呕。”
推开小清,宗盐捂着嘴吧,冲向厕所。
吐了个昏天暗地,仿佛连全身的血液都要随着这剧烈的呕吐全数离开身体。
渐渐地,身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随着意识的模糊,消失在了空中。
“喂!宗盐!”
“宗盐?”
再次睁开眼,宗盐躺在医院里。
恢复意识的那一刻,她差点就呻吟出声。
从头到喉咙,到胃部,甚至全身,每一处都难受得让人抓狂。
“小,小清?”
她虚弱地问道。
“是我,你先喝点水。”
小清松了口气,把一杯温水递到她嘴边。
宗盐抬头,抿了几口。
“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差点就死了!”
小清说着就来气。
“你晕在厕所后,我就叫了120,送你到医院的时候,你都要休克了,即使我们酒吧伏特加掺了饮料,那也不是能这么喝的啊。要不是医生紧急给你洗了胃,你恐怕就要交代在这了!”
虽然说的有些夸张,但是小清真的被吓到了。
“你怎么就得罪了那群有钱公子哥啊。”
小清苦恼地抓头。
她实在不懂,就宗盐这种普通的大学生,性格又不争不抢的,也不喜欢说话,怎么能招惹到那群富二代的。
“我也不知道。”
宗盐闭上眼,疲惫地躺在床上。
她真的不知道。
最近几日,天气有些反常,虽然是已过了芒种,开始进入了高温阶段,但还是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下了一场暴雨,还不等人们露出轻松的表情,雨便停了。
宗盐站在菜市场门口,把刚掏出来的伞收回包里,右手接过左手上的一个袋子。
在医院住了一天,她就想出院了,是小清按着她,说医生检查发现,她还有轻微的胃出血,让她住院观察两天。
但宗盐不想花这笔钱。
她提了药,在菜市场采购了一些必需菜品,准备自己在家里随便煮点吃的。
雨水浸湿大地,灰尘漂浮在低空,吸进鼻腔里,便是难闻的铁锈味。
没走几步,天色又暗了。
宗盐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于是加快了脚步,刚一走进烂尾楼,“哐哐当当”,重物砸击地面、车子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她回头一看,空中竟然吓起了冰雹!
半个拳头大小的冰球以可怕的速度坠落,这要是没有任何防备,被砸伤不是没有可能的。
宗盐皱眉,没有再看,回到自己家中,把菜和肉都塞进了冰箱里。
今天不出门了。
就着小台灯复习吧。
她叹了口气。
然而她才刚刚进入状态,手机便收到了一条通知。
——宗盐的助学金将被取消。
明明是夏日的下午,因为异常的天气,阳光无法穿破黑暗,整片天空暗沉沉的,仿佛下一秒就要遁入黑夜。
宗盐的心情也一片灰暗。
学校收到举报,有人拍下了她在酒吧的照片,作为违规的证据。
穿着暴露,又在酒吧这种场所,姿势似与异性暧昧亲密。
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贫困生能做出来的事。
加上不久前,宗盐因为旷课的事,在老师心里记了一笔,所以这张照片一出,更将她定了性。
除非宗盐能够拿出证据,解释这张照片上发生的事,扭转局面,这个助学金的名额才可能保留。
“证据?”
又是证据。
宗盐手指都快陷入肉里。
让她说,因为没了奖学金,所以她去酒吧打工,在里面碰到了司疆,被司疆灌酒,不认识照片里这个男人,只是不小心撞在了一起,后面她还进了医院?
宗盐是不太通人情世故。
但她不是蠢。
甚至她都不需要怎么想,就知道把这些话说出来,学校里那些传统的领导会怎么扭曲其中的意思。
更不用说,另一个主角,是司疆。
司疆啊,呵呵。
就算学校安排司疆到场,来对口供,她相信这个男人一定不会说实话。
……不对。
宗盐猛地抬头,对面皱眉看着她的辅导员差点吓了一跳。
能拍到这张照片的,还能是谁?
只有这个包厢里的人。
包厢里谁讨厌她?谁和她之间有嫌隙?还知道她领助学金?
只有一个人。
司疆。
司疆,这个名字在唇齿间徘徊,宗盐咬牙,恨不得从中咬出血肉来。
罪魁祸首在哪?
无言的愤怒充斥在宗盐心间。
她沉着脸,行走在校园里,路过的人见她脸色,都避之不及地远离了几步。
如果让她找到司疆。
呵。
宗盐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上面长着同龄人都难以磨出的后茧,手指手心处,大大小小的伤痕像沉淀的岁月,纪录着每一个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