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对岑郁这个助理印象深刻,倒也不是因为对方是谢家老爷子的宝贝孙子,而是因为他对岑郁的态度。
——很少开口,安静待在岑郁的身边,可但凡有人靠近,他恨不得就咬下那人的那一块肉来。
一定要说的话,那大概就是护卫犬。
讨厌别的人,更讨厌别的狗。
可如果季恒韫说,谢瑾堔在自愿给人当狗,估计所有人都觉得季恒韫是疯了才会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毕竟谁不知道谢家那可是真的权贵,谁也惹不起,老爷子的宝贝孙子,那更是不一般,整个谢家都是他的,他爹都不够格。
……
谢瑾堔给岑郁打电话的时候是晚上。
他特地挑了个岑郁没在拍戏的时间——对方这段时间的通告单他早已经牢记于心。
他穿着昂贵妥帖的礼服,站在花园的一角,近乎忐忑地给岑郁打电话——
他想岑郁会不会怪罪自己不告而别,又或者会恼怒他的突然打扰?
谢瑾堔从离开那儿之后,近乎每天都在思考相似的东西,即便他能通过自己的“小手段”知道岑郁的行踪,知道他的动向,知道他在和什么人聊天,什么人说话,又或者在做什么,可这些对谢瑾堔来说永远是不够的。
在他的理想中。
最好他们能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海岛独居,这儿谁都没有……那海岛有个漂亮的白色别墅,岑郁什么都需要看,什么都不需要想,只要永远看着他便好。
因为知道岑郁的一切动向,他自然也知道岑郁遇到的“小麻烦”。
让宁宜然开口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定要说有什么让他不悦的,那大概就是穆逢胤也能从中脱身,谢瑾堔觉得,这样的伪君子最好早点暴露真面目才好。
谢瑾堔回到家里,也是因为即将快到老爷子的生日,有心人“告状”,说他不务正业,整天混在娱乐圈里当什么小助理。
过于玩物丧志。
老爷子一听倒是不在意什么玩物丧志,只是心疼自己的小孙子居然去那条件艰苦的地方待了一个月。
必须要让他回到家里看看。
此时晚宴还没开始,谢瑾堔出来透透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岑郁的电话始终没有接通。
这让他的心情变得焦躁起来……好像主人迟迟不归家后,心神不宁的大型犬。
“堂哥。”
花园里,突然有人开口。
谢瑾堔回头。
与在岑郁面前的低眉顺眼,贴心乖巧不同,在谢家的谢瑾堔只能用乖张来形容,当他回头的时候,那人下意识瑟缩了下……然后才稍微站直了身体,看向了自己这位堂哥。
谢瑾堔没开口。
这人咬着牙,不明白他怎么能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底。
“……堂哥。”这人想到自己知道的,底气又硬了起来,“爷爷应该不知道那件事吧。”
谢瑾堔听着电话那边的忙音,心情更加焦躁,完全不想听这人的猪叫。
他用眼神示意了下对方“没事赶紧滚”,就听这个他根本不记得名字的人又突然道——
“你应该不希望爷爷知道你是同性恋吧?”
穿到选秀男团的渣男96
岑郁刚刚接通电话,就听到了如此炸裂的发言。
——这种“”夫人,你应该不想丈夫知道这件事吧”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谢瑾堔则因为电话的接通,表情上多了些起伏,却让这人以为是他害怕了自己的威胁。
“况且那人不是为了钱才和你在一起的吗?”他继续说着。
似乎是因为太久没来这儿,以及太久没见到谢瑾堔,他逐渐忘了谢瑾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着说着甚至开始洋洋得意起来,“你那个男朋友又没钱,现在当个小明星……”他不怀好意地看着谢瑾堔,眼底都是恶意,“当时选秀的钱不会都是你给的吧?”
谢瑾堔看了眼还在通话的标志,以及对面沉默的岑郁。
“等我一会儿。”他轻声对岑郁说。
然后便暂时按了静音,保证这儿的声音不会传过去。
谢瑾堔抓着手机。
这院子本就是他幼时玩闹的地方——有些与整个大宅环境格格不入的东西,也依旧被妥帖的放在了此处。
就比如角落里随意放置的棒球棍。
谢瑾堔慢慢走过去……那堂弟起先还不知道谢瑾堔要做什么,直到这人稍微解开了西装的扣子,直接用棒球棍准备把自己的腿打断的时候,才感觉大事不妙!
“谢瑾堔你敢!”
他大骂着就准备跑!
开玩笑,谢瑾堔手上的棒球棍是金属的!
谢瑾堔并不在意这人四处逃窜的模样,“一分钟。”他对这根本记不得名字的远房堂弟笑了下,“别喊我堂哥……我没有弟弟。”
这人早已经被酒色掏空身体,哪能跑得过谢瑾堔。
他近乎被谢瑾堔抓着脖子踩在脚下,谢瑾堔完全无视了对方那涕泗横流的狼狈模样,干脆利落地砸断了对方的胳膊。
然后才一脚踢开对方。
“你该庆幸……”谢瑾堔扔开棒球棍,“这儿没钳子。”
他笑了下,“不然我会把你整口牙拔了。”
堂弟捂着手臂在地上哀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