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也脆脆亮亮的:傻子,就非得下雨的时候去摘花么?不怕风寒。
话虽这么说,语气中却带着笑意。
十三幺满不在乎地说:我们武人怎么会那么容易一病死了喏,给你。
他说着,把一朵半绽半含的玉兰花别在了玲玲的头发里,花瓣轻轻颤动,雨水落入花蕊之中,又渗入了她的发髻里。
玲玲叫道:啊呀!雨水好凉!诶,红大爷?
十三幺噌!的一声就扭过头去,整个人立得笔直,出口就是:大师兄,我
他背后哪里有人呢?
玲玲:噗嗤!
十三幺很是郁闷,嘟囔着道:这么大的雨,我还替你摘花儿,你倒好,用大师兄来吓我!真是恩将仇报
玲玲吃吃笑道:是咯,我恩将仇报,我蛮横无理,我是天底下最凶最凶的女孩子,那就罚我以后再也收不到你的花儿好了!你以后可不要再送我啦!
十三幺:
十三幺白净的脸都气红了,鼻头一颤一颤的,瞪着眼睛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玲玲伸手去拧他的鼻子,被十三幺充满嫌弃地躲开了。
玲玲:啊红大爷!
十三幺:你又来!气死我算啦,我再信你,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大师兄在哪里呢?嗯?大师兄哪里都可能在,就不可能在我身后!
玲玲:
玲玲脸上的笑意愈发地意味深长了。
十三幺的背后传来一声清清楚楚的讥诮冷哼。
十三幺:
十三幺背上的寒毛在一瞬间全竖起来了他僵硬地转身,僵硬地抬头,僵硬地说:大大师兄
中原一点红双手抱胸,就站在他身后,冷冷地瞧着他,
上下扫了一眼,道:你这是什么样子?
这是讨好女孩儿的样子呗,还能是什么样子呢?
十三幺乖巧的跟个鹌鹑一样,低着头站好。
一点红皱了皱眉,道:回去洗澡换衣服,小心一病死了。
十三幺:呆,jpg
诶?等等,大师兄大师兄这是在关心我么?啊啊这我
十三幺语无伦次,两只手在空中胡乱地划来划去,脸都红了,大声道:是!
然后就跑走了。
一点红:
玲玲:
一点红挑起了眉。
他其实意思是,如果这小子病了,来给罗敷干活儿的人就少了一个所以他想都不要想!
结果这小子不知道理解成什么了。
算了不重要。
一点红抬脚进屋。
屋子里没有熏香,有的是东山琵琶的果香。
罗敷松松地织了一条大辫子,穿着件半旧不新的姜黄短衫,下身穿了条黑缎子的裤子,裤腿很宽松。
罗敷不会打版,不过她是一家连锁绸缎庄的老板,店里还做成衣生意,只要她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自然会有人来帮她打版设计的。
这条裤子的版型,与后世的阔腿裤十分类似,上窄下宽,裤腿宽松,走起路来能一甩一甩,上身再搭圆领的短衫子来穿,在镜子面前一照,还真的让罗敷有种回到现代,准备逛街的感觉。
居家来穿十分合适,出门穿也不是不行罗敷已预备着打算带货啦!
她现在是姑苏的招牌,无论是武功还是样貌,都可称天下第一,自她一招胜过木道人后,天下第一这个名头就已被扣在了她的头上连绸缎庄的生意都起死回生了!
钱和笑得合不拢嘴,整天跟喝了假酒似得。
啊这
总而言之,有罗敷带货,今年这一种裤子恐怕是不愁卖的,正好,穿着又很飒爽,也适合侠女行走江湖之用。
而且还很舒服。
此刻,罗敷正懒洋洋地,像是一滩猫一样瘫在凉席上,身边还有一只和她瘫得一样开的荆无命。两个人中间放了一碗铺了一层枇杷肉的冰碗,罗敷自己吃一口,给荆无命喂一口,然后继续瘫平,看起来要舒服得化掉了。
一点红:
这样子真的不像天下第一。
罗敷眯着眼:红哥
一点红道:有人给你下了战帖。
罗敷懒洋洋:什么人?
一点红把那张帖子扔过来,顺手拉了把椅子坐下,挑了一挑眉,冷漠地道:找死的人。
罗敷把战帖打开,瞧了一眼那落款,果然不认得。
战帖的语气相当之轻狂傲气,直言是为了挑战天下第一而来的,又有许多轻佻的用词,讥讽了她和荆无命,一看就是专门写来激怒她的
。
这就是成名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