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不清楚形势是么,常久,我告诉你,没有我松口,你就等着蹲号子吧。”顾禛向常久的膝盖狠狠踹一脚,“跪下来求我,我开心了,保不齐能放你一马。”
常久膝盖一软,差点就跪下了,她强撑着,没跪。
顾禛又踢了一脚,她还是不跪。
“你最好一直这么有种!”顾禛推开她,看着她趔趄倒在地板上的样子,不屑一顾,高高在上,“监狱里不仅有死老鼠,还有活老鼠,啃你的皮肉。”
顾禛走了,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断在常久耳边回荡着。
她浑身哆嗦,嘴唇惨白。
顾禛想要她回去求他,像以前一样,逆来顺受,跟丫鬟一般伺候着他,伺候顾家所有的人。
他不爱她,充其量只是不愿意看着曾经“跪舔”自己的人,突然脱离掌控。
常久抱住了膝盖,头深深埋入,她和顾禛之间,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呢,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记不清了,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
她曾经最大的心愿,就是和顾禛结婚,现在抽身出来再回首,清醒地说,顾禛从未真的对她好过。或者说,没有她认为的那样好。
人陷入感情中,总是容易自作多情,把对方随口的一句话,反复解读,挺可笑的。
还好,现在醒来也不迟。
爱情这东西,她不会再碰了。
即便付出天大的代价,她也可能再回头去求顾禛,那窝囊气,她受够了!
可是,她该找谁去帮……
嗡嗡嗡,手机震动声打断了思路,常久摸出手机,屏幕上是“沈教授”三个字。
常久立马接起,礼貌同沈持问了好。
沈持问她,“声音不对,生病了?”
“没有,您找我有事么?”常久问。
接着,就听见了沈持的一声哂笑,他反诘,“我找你,能有什么事情?”
常久:“……”也是,她刚才问了句废话,还显得很矫情
“还是酒店么?”她从地上起来,已经没了方才颓废的样子。
“你确定你现在还能来酒店?”沈持一针见血。
他问到了点子上,现在记者包围着小区,她一出现,肯定被围攻,“那……您派人来接我一下?”
“嗯。”
——
这电话就这么结束了,常久忙去换衣服,化了个妆,要见老板,总不能垂头丧气的,免得影响到他的心情。
为衬面色,常久换了条酒红色的连衣裙,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疑,她涂着同色系的口红,很勾人。
换好衣服,门铃就响了,常久去开了门,看见西装革履的沈持后,僵了一下。
“很漂亮。”沈持的手贴上了她锁骨。
微凉的指尖,令她浑身酥麻,肌肤迅速窜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沈教授,您怎么亲自来了?”
他不回答,搂着她往里带,常久被他抵在门板上亲吻着,平素不近人情的男人,接吻时却异常兴奋。
常久知道,这是开始,不是结束。
“沈教授,我家里没套。”常久喘着气,软绵绵的,“我叫个外卖吧。”
“我带了。”沈持带着她的手,摸到了他的裤兜那块,“你自己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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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久胆战心惊掏出了套,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沈持看出她的惶恐,笑着吻她的耳朵,“这么害羞可不行。”
他不是首次说这种话,常久猜测,他应当没什么耐心了,便大胆了起来。
常久抬起胳膊去勾他的脖子,像藤蔓一样缠着他,腿也抬起来一边,往他腰上勾,“客厅还是卧室?”
——
沈持是用行动给常久答案的。
他的答案完美佐证了那句话: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两者都要。
早已领教过沈持的体力了,常久今天受了惊吓,反应比平素激烈许多,一直在抖。
沈持问,“弄疼你了?”
“没有。”常久摇头,他虽然激烈,但除了第一次,她没疼过。
沈持不喜欢她,但他是个很有风度的男人,起码没有在这方面虐待过她。
沈持应当也就客套一问,过后就去穿衣服了。
常久窝在床上不动,按道理她应该去送一送沈持的,可是太累了。
身体累,心更累。常久没管,脸埋在被子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她茫然看过去,沈持竟然还没走,常久脑袋很沉,“沈教授?”
沈持行至床边,优雅地坐了下来,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她,常久头昏眼花,看了很久才看清楚,是起诉通知。
“打算怎么办?”沈持把常久按在了怀里,摸着她的脸,“你发烧了,退烧药还有么?”
常久浑浑噩噩点头,难怪她这么难受,又冷又热。
沈持倒了杯温水,拿了退烧药进来,常久囫囵把药吞了下去,抱着膝盖坐在了沈持身边。
“你这几天,一直在家?”沈持问。
大抵是生病了,精神脆弱,也没力气逞能了,“我还能去哪里,顾禛把我往绝路上逼。”
“那你呢,任他欺负么?”沈持问。
“我不会求他的,死、都、不、会。”她一字一顿,态度决绝。
沈持忽而笑了起来,他清冷,笑起来却很温柔,常久脑袋发热,她靠去了沈持怀里,揪住他的袖子,抬起头,“沈教授,你帮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