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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天(4 / 6)

在池橙探究的眼光里,男人愈发坦荡自如,“这份工作确实不错,说明你很有上进心。我不像大多数男人认为nv人结了婚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放弃自我和事业,我很欣赏你这样的nvx。我觉得以后就算我们结了婚……”

“江先生。”话越说越不对劲,池橙听不下去打断了他,“我想我们只是见个面,还没到那么长远的地方,你不必同我讲这些。”

她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劳烦你回去和你姑姑讲明白,我可能和你期待的伴侣不太相符。”

江川的脸se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来之前姑姑告诉他对方父母早亡,家庭背景不错,学历也漂亮,种种条件,让他很心动。尤其是见了面,发现池橙样貌也很出众,已经有些想入非非了。

他自认自己的条件也是不差,还是南城本地人,有房有车,工作又那么好,池橙那番话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你是对我不满意?池小姐,不是我说,就你这个长相条件大街上一抓一大把,nv人的年龄还是很宝贵的,眼光别太高,再等个几年,我看你是什么样的也捞不着了。”

池橙神se平静地听他把这一长段话讲完,拿过桌面的菜单,对方大有聊不顺心就不点菜的架势,可是她真饿了。

侍应生拿着本子等在一旁,池橙点了两份意面和两份牛排,合上菜单时,余光扫到江川一眨不眨的注视。

“我买单。”

对面面se一凛,在口袋里胡乱0着,带出一支打火机和某个四方的计生用品。

“我说要请客的,被你抢先了。”

池橙看着他慌乱地将打火机和计生用品塞回口袋,再次摆上桌面的手露出长长的指甲,没来由的一阵恶心从胃里翻涌上来。

一瞬间丧失了所有食yu,池橙气急反笑,“我还没付呢?江先生实在客气的话,我也不强求的。”

她说完拿起手机就要走,男人喊住了她,“你不吃你点什么单?”

池橙顿住,停下脚步,站在桌子前居高临下看他,“手机。”

男人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点开收款码递过去。池橙按菜单的价格把餐费扫给了他。高跟鞋踩得哒哒响,一直出了门口,池橙还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

她踩着路边的一颗石子,烦闷得快要窒息,小石子被她踢到一旁的树底下,砸上柔软的泥土地,一声响都没有。

“欺负人,连石头也欺负人。”池橙低着头,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可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就是能够听见。

“这点儿出息。”

她没注意到陆闻舟是从哪儿窜出来的,他站在她背后,挡走大半风,语调淡淡的。

池橙心里一紧,下意识回头。

男人眉目沉静,眸se似深潭,幽幽看不见底。

他不是在安慰她,甚至带着点嘲讽的意味,池橙目光落在他平展宽阔的肩头,却没来由地眼眶泛酸。

其实,刚刚在餐厅,耳机里循环到的歌,很喜欢。

可以推剧情了,有点激动搓手

明天双更,欧耶。

梦里的画面断断续续。

她梦到五岁那年夏天,因为早上和妈妈吵架si活不愿意带那把丑丑的雨伞,她顶着雨一路跑到学校后,“光荣”的发烧了。

小学老师总让写一篇题目为《记一件难忘的事》的作文,暴雨天,高烧,妈妈的脊背,是池橙不厌其烦反复使用的题材。

那天之后,她再没用过素材,因为去医院前,妈妈给她狠狠揍了一顿。

“该!让你不带伞?”

宋玲和池橙印象里温柔的好妈妈总是大相径庭,她从来不会纵容她的坏习惯。换牙时,偷吃糖被抓到要挨打,不会自己梳头发要挨打,衣服没有分类全部丢进洗衣机也要挨打。

池橙都记不清自己挨了多少顿打。

有一次,连池卫东都看不下去,拦住了宋玲,“她还小,你那么着急g什么,不会可以慢慢学嘛。”

那时候,她总觉得,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而最坏的人,是妈妈。

那时候,她字都识不了几个,乘法口诀表背几遍还磕磕绊绊,自然不明白有句话叫,“父母之ai子则为之计深远。”

池橙脑海里,关于妈妈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在医院的病房。她看见往日漂亮明媚的妈妈变成一个皮包骨的架子,眼珠子都凸出来,见到她艰难地g手,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上下嘴唇动了动。

舅舅拍着她的背,哑着嗓子,“橙橙,妈妈叫你呢……”

她几个月没见过妈妈了,爸爸给她丢给舅舅,说要和妈妈出趟远门,回来给她带整盒的粉红芭b套装。

她沉浸在不用挨打还能去舅舅家肆意玩耍的喜悦里,把头点得很满。

小池橙不愿意相信躺在那里的人是妈妈,她抱着宋斌的k脚,拼命摇头,“不是,我不去。”

“我不要,我不去。”

最后,舅舅摁住她把人抱到病床前,要她跟妈妈说说话。

恩威并用。

可她就是咬着牙,一个字不愿讲。

她梦到,病房里涌进好多人,梦到爸爸打了她一巴掌。

梦太真实,巴掌印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池橙动了动嘴角,扯着喉咙发出一句,“对不起,妈妈。”

很轻,像婴孩的呜咽。

醒来时,枕头上濡sh一片,外面天还没亮。

她睁着眼,不敢再闭上。

梦境结束了,可大脑还在转,记忆还在不停地倒带。

妈妈的离开对她的打击是毁灭x的,像是被ch0u走顶梁柱的城堡,坍塌成废墟。

她坐在废墟里,看爸爸整日整日酗酒,日子看不到头。

终于过了半个月,爸爸不喝酒了,收拾好她的衣物玩具和家里所有的值钱的物件,把她送去了舅舅家。

她看见爸爸高高的脊背弯下去,膝盖也弯下去,声音和身上的外套一样皱巴巴,对舅舅说:“家里还欠着钱,橙橙要上学,我得出去……”

就这样,她被送去了舅舅家。

舅舅舅妈是很好的人,给她梳头发、布置房间,带她去游乐园,风雨无阻接她上下学,从未在她面前提起宋玲和池卫东,也从未让她有过寄人篱下的感觉。

大学前,池卫东再没出现过她的世界,逢年过节的电话千篇一律只有一句,要她听话。

她听话,她好好学习,读最好的大学,最好的专业。

“爸爸你就不想我吗?”十八岁生日那通电话,她拿着池卫东寄回来的最新款的手机,攥紧机身,期待又勇敢地问。

“不想。”

池橙在床上呆坐了很久,天空慢慢泛出鱼肚白。

她够过床头的手机,看到条未读短信。

点开只有一个句号。

像鱼吐出的泡泡。

池橙胡乱地抹了把脸,合上屏幕没有回。

年后开学,各种教学会议开个没完。

池橙每天辗转在教学楼,行政楼和报告厅,忙得晕头转向。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她和陆闻舟彻底闹掰了,这学期赵先和也很少出现在她跟前。

除了开学在晚上,祝大家周末愉快。

歌单我放微博啦。

ps:那条回复不是陆发的。

这些话一字一字砸在陆闻舟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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