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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楼(1 / 14)

宁愿坐在化妆椅上,光耀目着,硕圆的白炽灯泡围着一块四方顺滑的镜面,镜面里反映着的颜se,纯真媚惑,滇茶花一般。

巨大绸密的红尾松鼠毛刷,温柔扫过jg致的鹅蛋儿脸,秀雅的鼻尖,略短却尽显天真的下颔。

“宁愿老师,妆化好了,那……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化妆师盖起蜜粉盒,瞥了眼摆在桌面,手机响起的视频请求。

“谢谢。”宁愿点头,顺势拿过手机,迫不及待同意视频邀请。

化妆师微笑,推门,识相离去。

男人一袭英l的深灰西装,白衬衫,打一条老派的宽领带,耳畔戴着同声传译的耳麦,瞧着有些疲惫,迷蒙,但见到宁愿的瞬间,眸子里这点雾气顷刻消散。

“又在发呆?”他问她,顺便单手拧开矿泉水瓶盖,灌了一口水,下颔微抬,喉结滚动着,线条山峦起伏。

背景音有些嘈杂,应该是会议当中的休憩时间,宁愿知道他今天是去参加一个全球x经济交流论坛。

玲珑的曲线陷进紫丝绒沙发,宁愿丢开怀中抱枕,一朵焦糖爆米花模样的异形抱枕,恰露出那抹皙白的软neng。屏幕对面的男人突然神se微变。

“以后不许穿那么暴露。”他喉咙沙哑,搁在桌上的手,不自觉握紧,掌背青筋隐隐。

宁愿不理他,问:“大概七点多,我活动就结束了,陈枭,你不来接我么?”

虽然前天刚见过面,可现在又迫不及待想要再见。总算是明白古人的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为何意。

“你很想我去么?”男人饶有兴致,身t往椅背靠了靠,西装撑出的两壁x肌,饱实有力。

宁愿搂着抱枕,嘴y:“谁想你来,我只是顺便问问。省得你要是来了,见不到我,又要凶我。”

男人应得洒脱:“放心,我不会来。”

“那最好。”

“嗯,挂了。”对方冷淡一声,话筒忙音。

宁愿气得牙根痒痒,这个男人总是知道该怎样欺负她。

挂了电话,她支着下颏,杏眼盯着桌面手机瞧了半晌,一切安静如j,又忙去推开森绿雕花的窗棂,鲜冷的风扑在脸蛋子上,小手举着手机高高的,信号明明满格,怎么他还没有打来呢?

有人推门进来:“宁愿老师,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可以。”她关上窗户,忙点头。

临近双十二,各电商平台的价格战,促销战打得火热,宁愿被一家电商公司邀请来给员工加油鼓气。

楼道早已挤满了人,呜呜泱泱,宁愿在保安开道守卫之下,朝两侧甜甜地挥手。

“哇,靠,我还以为她是淡颜系的,但是真人居然好x1睛好耀眼。”

“真美啊,我刚在那感叹呢!”

“哈喽,宁宁。”

“啊啊啊吧,大美妞,看我!”

“好美好美好美好美……”

宁愿一层楼一层楼扫过去,又去各处办公室慰问,将n茶啊,巧克力啊,小蛋糕啊,分发给员工。大家都很雀跃,特别是日常九九六,秃顶的程序猿,见到她简直舌头打结,兴奋地说不出话来。

扫完楼,又去参加了小型的直播,出来时,天都暗了。

“宁宁。”

熟悉的声线,低醇而雅致,像日式的和歌。

宁愿回眸,见是方泽墨,同以往万众簇拥不同,余他一人,寂寥得像一簇烟火,穿着雪se的毛衣,浅蓝se牛仔k,柔软的领口,裹着纤长的颈项,褐se眸眼,点点的星光坠落,路面伶仃摇曳的灯。

虽是笑着,却有一gu哀戚之感。

“其实我也参加了这个活动,只不过我一直在a楼,刚才过来,还以为碰不上你了。”他仍是笑着。

“嗯。”宁愿怔了怔,轻轻地答了声。

她不明白方泽墨贵为影帝,怎么会接这种档次的商务活动。

她低头,拿起手机,催促司机什么时候到。这司机连带车都是陈枭拨给她的,他嫌她是路痴打车不方便,开车技术又烂,有个司机在,多少他也能安点心。

“嗯,宁愿姐姐也在我身边,你要同她说话么。”

猝不及防,手机递到了宁愿面前。

屏幕里小姑娘大概六七岁的样子,圆脸,五官很漂亮,只是两只眼睛分得略微开了些。

她叫星星,因为是糖宝,两三岁时便被父母丢在了圣安孤儿院门口。这些年来,一直是宁愿和方泽墨在对她进行定向资助。

小姑娘身上穿着的卡通睡衣,是宁愿和方泽墨去年买给她的,红珊瑚的颜se,像一团燃烧着的火球,火焰般旺盛的生命力,永不熄灭。

“宁愿姐姐。”她睫毛闪着光,乌溜滚圆的大眼睛直望进人心底。

外界对糖宝一直有所误解,觉得他们什么都不懂。然而,大多数糖宝只是智力偏低,认知停留在孩童阶段。

要知道,他们和普通人一样具有感情,特别是对周围的人,具有十分强烈的感情。

见星星挥舞着小手,同她打招呼,宁愿鼻尖泛酸,主动从方泽墨那儿接过手机,开始和星星聊天。

“我……”星星瞪大双眸,显然忘记自己要说的话。

旁边的社工轻语提醒:“不是一直念叨着让宁愿姐姐来看你么?”

星星如梦初醒,卷着舌头,费力道:“看……我……和哥哥……哥哥一起……”

“姐姐其实已经……”

宁愿想说她和方泽墨已经分手了,但星星平常最缠着他们两个,她怕冷不丁告诉她这些,她会难过。

“最近宁愿姐姐很忙,等她空闲下来了,我们就去看你。星星不是一直想要长发公主的玩偶么。昨天哥哥已经派人送了一个过去,星星收到了么?喜欢么?”

方泽墨说着话,亲昵地将手臂搁在宁愿肩膀,如往昔般,仿佛一切未变。

宁愿下意识蹙眉,但害怕星星生疑,没有避开他的动作。

“哥哥……姐姐……你们……你们还好么?”星星眼睛飘斜着,努力问出这句话。

社工深怕宁愿听不懂,解释道:“前段时间电视机一直在放你们的新闻,星星在电视上看到说你们不好,就一直哭着闹着,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

宁愿反应过来,现在的娱乐节目,图文并茂,音影俱全,特效能有多夸张就多夸张,描述男nv明星分手的激烈程度简直跟伊拉克战场似的,肯定是把星星给吓着了。

“星星,哥哥和姐姐很好。”方泽墨的声音抢先她一步。

伴随声音飘落的是温热的吻,覆在她薄凉的脸颊,宁愿受到巨大惊吓,抬起眼来,男人的手依旧自然横在她肩膀。

“童话故事里,只有是恋人了,男生才能亲吻nv生,是不是?”方泽墨引导着星星,想让她知道他和宁愿并没有分手,他们之间依然是恋人关系。

小姑娘懵懵地点头,揪着耳边一绺轻金se的发,仰着脸向镜头望着,想了一会儿,咿咿呀呀说了半日话,含含糊糊的,也听不明白。

社工笑道:“星星的意思啊,是说阿泽哥哥亲了宁愿姐姐,宁愿姐姐还没有亲阿泽哥哥。童话故事里的恋人不都是相互亲吻的么?”

宁愿尴尬,可这份尴尬落在社工眼里,只以为是nv生特有的羞涩。

“星星……”宁愿不愿瞒了,想着主动和她解释清楚。

方泽墨打断她,并将手机麦克风闭了:“社工说星星现在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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