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平等院没见过两面,对他的了解并不深。但是从那仅有的两次见面来看,就他本人的看法,他对平等院的印象很好。
当然,可能是因为亲属关系的缘故,所以平等院在性格方面会优待他们。真实的平等院是什么样的,对旁人又是怎样的态度,他们无从得知。
或许平等院就是那种对内还算和善有耐心,对外就暴戾凶残不耐烦的人很多人都是这样。
“大概是因为他曾经经受过失败吗?”景仁沉思良久,不确定地推断道。
“”
“为什么要做到这份上?”迹部微微蹙眉,显然也十分不理解平等院的做法。
明明能够干净利落地获取比赛的胜利,折磨对手又有什么意义?而这个对手未来说不定还会成为自己的队友,这样以来就更没有折磨对方肉、体或者心智的必要了。
哪怕没有人提问,杜克也正准备为平等院解释如今的行为,他不希望旁人对平等院误解太深。
“老大自从两年前吃了败仗之后就变得对胜利抱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执着。他对比赛的对手施加羞辱,粉碎他们的自信,让他们再也无法振作起来。那是逼迫人服从的、霸王式的网球打法。”
显然很多人仍旧无法理解平等院的所作所为,但是杜克由衷希望能有人因此对平等院的行为抱有一丝尊重虽然正常人并无法真正做到共情平等院。
总要让人知道平等院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变态,而是因为某些缘故才变得如此模样。
“听说他在全世界把外国人狠狠修理了个遍。”种岛问道。
尽管海外远征的时候他因为晕机的缘故没有跟上大队伍,而是留在了集训营,但是很多只有一军知道的时候,还是有人会告诉他的。
不论是他的搭档,还是教练对此多少都有一定了解。
“失败了的选手中出于绝望放弃打网球的例子也不在少数。”君岛育斗补充道。
提到此事的时候君岛不由在心里庆幸自己是和平等院处在一个阵营当中,几乎没有竞争关系。平时尽管双方有进行比赛,他也不会经受对方真正的对手所经历的残酷。否则被这样的对手从生理到心理上反复碾压,未免太过痛苦。
而现如今,德川正是在经历这般的苦痛而且还是第二次。
“和当时的情形一样?!”
“苦闷地昏厥过去,简直让人看不下去了”
集训营很多人都曾经见过上一次平等院对德川的降维打击,也曾见过同今天几乎如出一辙的那场虐杀拷问般的比赛。进行刑讯的和饱受痛苦的仍旧是那时的两人简直是情景再现。
“被我打败后来复仇的只有你而已。”平等院居高临下地望着伤痕累累艰难行动的德川,眼神中的轻蔑不加掩饰:“我可不是在夸奖你”
平等院恶狠狠地垂视着德川,眼底对德川充满的恶意几乎喷薄而出。
“那个时候你有鬼和入江的帮助,有他们碍事,所以我没能完全摧毁你的精神。就因为你那轻率的觉悟”平等院每次一想到此都恨其不争,愤恨的语气中隐约带着几分埋怨,他咬牙切齿地说:“那两个把自己的网球生涯押在你身上的蠢材只会白白浪费身上的才能。”
鬼和入江没有参加海外远征这件事的原因几乎在他们提出这件事时他就想到了。
就为了一个已经经历了失败的德川,日本队两位十分具有分量的选手全都选择留在集训营培养德川,这在平等院的眼中几乎和主动埋没自己的才能和未来没什么区别。
每次一想到这件事时,他对德川的厌恶便会更多一分。
集训营可以没有德川,不论是鬼还是入江,当时的实力都要比德川优秀的多。
尽管德川真的有一定的潜能,他也并不觉得放弃当初的鬼和入江来培养德川是合理的选择。
平等院的一番话叫德川心生一振。
是了,他身上背负的不止有自己的屈辱,还有两位前辈寄予他身上的厚望。
旁的不说,他怎么能够让两位前辈的努力付之东流呢?
是啊,他不是赌上性命来挑战这场战斗的吗?
他现在这样,到底是在犹豫些什么?
又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的觉悟
那是德川失败后鬼和入江对他的一次训练。
“黑洞?”听到鬼的话德川有些困惑。
“对击球之前通过挥拍,削去空间。”鬼简单介绍道。
“削去空间?”德川还是有些不大理解。
鬼继续耐心解释:“不论平等院打过来怎样强力的球这个被削去的空间都会使它完全静止。”
“你兼具强韧的体魄和柔和的肌肉而这两者正是学会黑洞所必须的。”入江简单说明为什么会对德川做出这样的建议,一切都是因为适合罢了。
“但是会对身体造成相当大的负担真要学会这招的话,必然会缩短你的网球生涯。”鬼同时将这一招的副作用也一同说明。
这一招的优势和劣势他都明明白白地摆在德川面前,至于究竟该如何抉择,那是德川需要思考的。鬼和入江要做的,只是将选择权交给德川手上,利弊说明清楚,其余的,就不是他们应该考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