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缪小斯看着他这张脸,总觉得这具血尸有些……淘气。
这形容很古怪,但对方的表情,确实传达出了这个意思。
“跑啊!!!”
看缪小斯在那愣神,严君泽以为她被吓傻了,连忙大喝了一声。
二锅头见此一幕,瞳孔猛缩,浑身一阵发寒,他的身体下意识做出了随时准备溜走的动作。
却不料缪小斯闻着面前的血臭味,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
下一秒她举起了铁锤,速度极快地朝血尸砸了过去。
“被找到啦!被找到啦!”血尸一脸兴奋地躲开攻击,伸出尖细的利爪点了点缪小斯道:“嘿嘿,我喜欢你,你会是我今晚的招牌菜。”
随后,他桀桀桀地狂笑起来,瞳孔压成一条细线,身上红色的肌肉一抖一抖的。
缪小斯被他这幅样子恶心坏了,直接抽出羊角匕首,一刀插进了他的胸口。
“噗嗤!”
没有丝毫阻隔。
尖锐的刀尖直直地捅了进去。
下一秒,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这一刀,除了给对方造成了一个细长的伤口之外,竟然一滴血都没流。
这个血尸,刀枪不入?
红教堂(13)
缪小斯一愣。
这个血尸, 刀枪不入?
“你这样不行,再深一点,再深一点点。”
血尸这次不仅没有躲开, 反而用身体迎了上来,他似乎很喜欢和缪小斯玩这些小把戏。
语气中,更是充满了捉弄和戏耍的意味。
“那就, 如你所愿。”缪小斯现在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阴鸷来形容。
她狞笑一声, 手握匕首, 一路将刀刃从血尸的胸口往下划,一直划到了肚皮的位置。
像是提刀的屠夫, 切开砧板上的鱼肉一样。
“哈哈哈哈哈, 再来,再来, 很好玩吧,啊!”
面对缪小斯的暴行, 血尸不仅毫无畏惧, 反而笑得更加古怪了。
“别急,我来帮你, 我帮你。”血尸说着, 伸出利爪,将自己的肚皮“嘶拉”一下从两边扯开。
暗红色的皮肉外翻, 像是肉铺上晾挂着的过期食用肉。
下一瞬, 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缪小斯心里猛地一抽,感觉一身的气血直往上涌。
只见无数只血红色的百脚蜈蚣, 争先恐后地从他外翻的肚皮里“流”了出来, 张牙舞爪地往外挤去,场面看起来十分骇人!
不过呼吸之间。
墙上、地板上、天花板上……
视野所及之处,
怪虫们几乎无孔不入。
它们头上的触角晃动着,爬行过的地方全部都留下了一条条黏液的痕迹。
看到这一幕,一直旁观的百利甜顿时头皮发麻。
她不可置信道:“这……快告诉我这是幻觉。”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当数量达到一个级别,人耳便真的能听到虫子爬动的声音。
小时候,百利甜曾经睡过几年荞麦枕头,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就能听到枕头里荞麦壳碰撞时发出的“沙沙”声。
到了雨季,那种令人痛痒难耐的声音会变得格外明显。
有一次她实在忍不了,便将荞麦枕头拆开来看。
结果她一打开,就发现荞麦壳里全是密密麻麻的褐色小虫在爬,满床都是。
童年的可怕回忆瞬间涌入脑海。
一时间,百利甜脚下生铅,甚至忘了自己该不该跑。
而一旁,严君泽眯起眼眸看着缪小斯,像是在看两个精神病在交手。
这个女人,太疯了,她在那干什么,为什么还不离开!
这时,一只手臂长的蜈蚣,犹如小蛇一般整齐摆动着百足向他们爬来。
它的身后,跟着一群密密麻麻的血红小蜈蚣。
二锅头见此一幕,当即色变。
他手脚一凉,惊恐地往后退去,直到身体贴上石门才反应过来。
他从小就怕虫子,尤其是这种黏腻多足、颜色鲜艳的虫子。
看到这种场景,他内心直接一个激灵,差点连呼吸都暂停了。
此时,满屋子到处都是迅速爬动的蜈蚣。
不等一会儿,其中几只蜈蚣就手脚并用地爬到了他的鞋边。
“啊啊啊啊,甜姐,救我救我,它们来了,它们来了。”二锅头连忙开启护盾,惨叫连连。
虽说这些蜈蚣不一定伤得到他,但他还是心里犯膈应。
啊,这些摆来摆去、密密麻麻的红色小脚好恶心,万一有毒呢?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走不走,你们倒是说句话啊,总不能陪她在这等死吧?”
二锅头一脸欲哭无泪。
他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这神父是个变态,沉默的小羊比他更变态,这该怎么办是好。
“沉默的小羊,我叫你跑,你听见没有。”严君泽这时拧着眉,声音低沉道。
而缪小斯直视着血尸,只觉得此刻牙痒。
她头也不回道:“为什么要跑,这是捉迷藏游戏,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我的猎物,该跑的人是他。”
说着,她掏出一张黄色的化形符,抬手一拍,拍到了血尸的脑袋上。
随后脸色阴冷道:“少跟我玩这些糊弄人的花招,拿出你的本事来,否则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