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听到云初雪亲口说出来,他心里还是有些黯然。
“不过……”云初雪慢悠悠地接口。
萧衍不自觉地直起了腰竖起了耳朵:“不过什么?”
“不过在长辈们能接受的婚姻对象里,我还是想选择表哥你。”云初雪很淡定地说着孟浪地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居然让人觉得十分正经。
萧衍的嘴角终于忍不住往上翘了翘,装作不在意地道:“哦,为什么?我有什么比别人好的?”
云初雪继续淡定地道:“表哥曾说不想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当媳妇,这辈子只娶自己喜欢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世上所有女人心里奢望的,表哥若是真的做到了,那嫁给你的女人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初雪也是寻常女子,自然也有寻常女子的奢望。”
萧衍闻言轻哼了一声:“娶一个就娶一个。老子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说出口的话当然能做到,你要死要活的想要嫁老子是应该的。”
萧衍这时候没想起来,云初雪已经是他未婚妻了。
云初雪低头微微一笑:“嗯,我相信表哥。”
萧衍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不过云初雪没有给萧衍机会想清楚,她继续温和地道:“明日表哥能与我去温泉山庄的摘星楼吗?”
萧衍皱眉:“去那里做什么?”
云初雪看着叹了一口气。有些向往地道:“我听说摘星楼里有一个梵文阵法,是萧家一位先祖传下来的,萧家的男人一生只能带一个女人上去,只要用古语念出那些梵文就能得到祖先的祝福,同时这个萧家男人这一生只能有一个女人,不然萧家就要……断子绝孙。”
萧衍:“…”
云初雪凑过来一些,笑容温软地看着萧衍:“表哥。带我去好不好?”
萧衍愣愣地看着云初雪说不出话来,这是云初雪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他心里怎么这么……这么美呢!
萧衍在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撇过了头去,酷酷地开了口:“嗯,那就去吧。”
云初雪笑了,然后又坐了回去。
萧衍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上了当受了骗……
不过不等他发火。云初雪就温柔地开口道:“身处表哥的位置想要看懂女人的真心是不易,我也是一样的,所以与其去相信别的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陌生人,倒不如我们彼此信任、扶持相守。至少我相信表哥的人品,而表哥与我一起长大。自然也知道我所有的不好,我就算是有什么目的也都摊开在了你面前,至少能保证不会欺你,骗你。”
萧衍不说话了。
云初雪主动拉住了萧衍的手,看着他道:“这么想的话,我们成亲是不是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萧衍想了想,觉得云初雪说的也有道理。而且云初雪牵着他的手的时候与他之前牵着阿莲的手的时候感觉不一样,云初雪的手心暖暖的,很舒服,他并不讨厌。
不过萧衍想着,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至于是什么事情,萧衍现在心里有些乱,一时想不起来。
直到第二天,萧衍如云初雪所愿带着她去了摘星楼,自己把自己卖完了之后才想起来,他当初之所以死也不愿意娶云初雪是因为一个羞于启齿的秘密。
瞥着身边淡笑着的云初雪,萧衍满身冷汗地想着自己现在后悔来来得及不?
“表哥,怎么了?你很热还是哪里不舒服?”
萧衍面如死灰地摇了摇头:“没有。”
云初雪细细地打量了萧衍一番,然后笑容温和意有所指地道:“哦,那就好。不过表哥如果哪里不妥当一定要告诉我,因为无论是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笑话你,也不会借此让你觉得难堪。”
萧衍心里觉得凉飕飕的,心想:难道你又知道了?
这!绝!不!可!能!
萧衍没有机会知道云初雪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那个关于痦子的秘密了,他现在也不可能问出口。
等到萧衍终于和云初雪成亲的那一日……
萧衍突然觉得他以往的担心都白费了,因为办事的时候他很机智地用被子将云初雪和自己从头盖到了脚,在被窝里悉悉索索,噗哧噗哧……
虽然那是夏天,一夜过去他把自己和云初雪捂出了一身痱子。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萧衍办事的时候还是打算盖被子,云初雪温柔而强硬地制止了他:“表哥,今日不用点龙凤烛了,蜡烛可以吹灭。”
萧衍闻言眼睛一亮,对啊,不用点蜡烛他还担心个屁!
萧衍美滋滋地亲了云初雪一口,颠颠儿地去吹蜡烛了。
当然,这是少年时候的萧衍,脸皮比较薄。等到他成长成为不要脸的老流氓的时候,他就把某些他曾经羞于示人的那点子私密当成情趣了。
云初雪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又游刃有余地调教出了燕北一代男神,与之相比她儿子萧靖西后来玩的那些都不够看的。
番外之前世今生
官道上响起了一阵“嘚嘚”的马蹄声,两匹骏马并排着疾驰而来,所过之处扬起了一片尘土,经过官道的行人牛车分分远避。
骏马渐近,一枣一白两匹马上分别坐着个少年,枣红色马上的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生的俊眉星目,挺拔锐气。白马上坐着的少年只有十三四岁,看上去唇红齿白,俊秀可亲。两人都是难得的好模样,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公子。
坐在白马上的那个年纪稍小一些的少年领先了枣红马半个马身,拽着缰绳的手微微一紧,马的速度就慢了下来,紧接着枣红色的马也跟着慢了。
“阿逸,前面就是折柳亭,再跑半盏茶就能看到云阳城城门了。”白马少年转头笑眯眯地道。
被称作阿逸的少年点了点头,皱眉道:“早些进城吧,王爷和王妃的车驾三日前就回来了,你在外多滞留了三日,回去前想想怎么跟王爷和王妃交代。”
白马少年闻言就胯下了那张俊俏的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阿逸:“阿逸,二表哥,你不陪我回去吗?”
阿逸不为所动地瞥了表弟一眼:“王爷和王妃都是好脾气的,你怕什么?”
白马少年一副你真天真的表情:“我问你,你是怕姑姑还是怕姑父?”
阿逸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白马少年一副看吧,果然如此吧的眼神:“所以说好脾气的才可怕啊!因为你猜不到等待你的到底是什么。何况我爹从小看我不顺眼,我小时候一直以为自己是捡来的。”
阿逸翻了个白眼:“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你会逢凶化吉的。我才该担心会怎么被我二叔收拾。”
白马少年哭丧着脸低头揪马毛:“这里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皇兄大赦天下也赦不到我身上,我趁着他登基的时候偷跑出去玩耍,被他知道了下场只会更加凄惨。”
阿逸嗤笑一声:“知道你还敢乱跑?”
白马少年怒了,立即张牙舞爪:“你不也跑了!”
阿逸轻咳一声,正色道:“好了阿暄,别闹了。前面亭子里好像有人,咱不歇息了,直接回城,早死早超生。”
萧惟暄一改之前的意气风发。蔫儿巴巴地骑马跟在云逸身后。
“咦?”云逸突然脸色一变,勒住了马头,停了下来。
萧惟暄眉头一皱,立即收敛了神色警觉戒备:“怎了了?”
云逸声音有些打颤:“前面亭子里的人……好像……好像是我二叔……”
萧惟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