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杜飞也省得再跑一趟派所了。
直到下午四点多钟,今天的第三卡车大白菜终于卖完了。
按照这个进度,明天再来一天,基本就差不多了。
杜飞活动活动筋骨,心里合计上澡堂子去泡泡。
今天虽然不用他干活,但从天没亮开始,在外边溜溜站一天,也把人累得够呛。
因为明天还得起早,也不用回街道办去,大伙直接就散了。
杜飞没骑自行车,顺着马路往红星浴池走去。
这条路走过去,正好经过四合院所在的胡同口。
杜飞经过时,往胡同里瞧了一眼,正看见李国强带着俩老爷们儿,还有他儿子李胜利,四个人骑着自行车,一阵风似的从胡同里冲出来。
他们没看见杜飞,往左一拐径直上了大马路。
杜飞立刻想到,这是李家要行动了。
心里暗道:“李国强这老梆子还挺沉得住气。”
蒋东来把张芸姘头的情报交给他有两天了。
李国强竟隐而不发,耐心等到现在!
而这次,气势汹汹带人出去,看架势多半是要捉奸在床,彻底把张家按死。
杜飞呵呵一笑,没太把这件事放心上,先去吃晚饭,然后过马路,去街对面的红星浴池。
刚过马路,却见许大茂晃晃荡荡的从不远走来。
自从上次在四合院跟许大茂打个照面,得知他升了小组长,杜飞就没见着他。
也不知道又遇上啥事儿了?弄得没精打采的,拉着一张苦瓜脸,好像死了亲爹。
杜飞没兴趣当别人负面情绪的垃圾桶,看见许大茂的熊样,就当成没看见,赶紧想进浴池。
谁知许大茂一抬头,整整把他瞧见,当即叫了一声:“兄弟~”
杜飞这就没法走了,只好像刚瞧见他一样,笑着停下来:“呦,茂哥,您这是打哪回来?”
许大茂叹道:“唉,别提了。”
天寒地冻的,杜飞不想在大马路上跟他闲扯,一指红星浴池道:“茂哥,有啥事咱上里边,一边泡一边说?”
许大茂抬头看了看,才发现自个已经走到这了。
正好他也觉着一身晦气,索性跟杜飞进了澡堂子。
俩人领了号牌,脱光衣裳,各自装到大箩筐里,有伙计拿长长的挑杆,挂到顶棚的横梁上。
头一次跟杜飞赤条条相见,当杜飞最后把裤衩子往下一脱,许大茂不禁一瞪眼,脱口道:“我艹,你小子真他么驴!”
其实许大茂体格不错,一米八多的大个,跟杜飞不相上下。平时骑着自行车下乡放电影,驮着山百斤设备,动则就几十里地,几年下来身上很有些腱子肉。
但跟杜飞一比,却明显小巫见大巫了。
杜飞现在足有一百六十多斤,却根本看不出胖,一身的腱子肉,不用力还差着,摸着软乎乎的,可一旦使出力气,顿时膨胀起来,比铁疙瘩还硬。
杜飞嘿嘿一笑,调侃道:“有啥用,我这还是童子鸡,哪像你这都身经百战了。”
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他身边还真没缺过女人,除了娄晓娥这个媳妇,他碰过的女人足有十好几个。
不过许大茂很聪明,基本不在城里瞎搞,都是下乡去放电影,撩拨那些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
而且,不找有夫之妇,不上黄花闺女,专门找小寡妇,完事多给好处,这些年才安然无恙。
唯一美中不足,没一个怀孕的。
要说娄小娥是不生蛋的母鸡,那跟他有过关系的别的女人呢?
那些乡下小寡妇有的是能生养的!
一开始他还担心,办事儿时都做了措施,可是随着这几年一直没有孩子,他也不像前几年那么小心翼翼,仍没一个人的肚子有动静。
这让许大茂嘴上说自个没问题,心里却早就怀疑了。
他犹豫了许久,今天趁着厂里分大白菜的机会,下午去跑了一趟中医院。
像扎钢厂这样的大厂,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厂里都要管,卖冬储菜当然不例外。
所以,今天杜飞负责这个卖菜点,虽然在他所住的四合院附近,但上这买菜的也只有三大爷和少数几户。
像一大爷、二大爷、许大茂和傻柱,这些在轧钢厂上班的,基本都在厂里买了。
许大茂刚升了一个小组长,大小算是一个领导,又跟后勤主任关系不错,也没用他排队。
下午提前出来,把白菜运回家,跟娄小娥撒了个谎,偷偷跑了一趟中医院。
至于说结果怎么样,看他蔫头耷脑的熊样,都不难猜了。
洗澡
等俩人下到冒着热气的大池子里泡上,许大茂眯着眼睛,脑袋靠在池子边上,长长吐出一口气:“兄弟,你说人这一辈子,是不是早都注定好了?我……就没当爹的命?”
杜飞跟他并排靠着。
刚才俩人一见,他就闻到许大茂身上有股酒气,明显是喝过了一场。
要不然也不会轻易跟他吐露秘密。
杜飞闭着眼睛,淡淡说道:“哪有什么注定,咱们伟大领袖都说了——人定胜天!”
“人定胜天?”许大茂嘟囔着,苦笑道:“哪那么容易人定胜天啊!前几天娥子没来,还以为这次有了,结果……又是空欢喜一场。”
因为没到下班点儿,堂子里也没啥人,许大茂借着酒劲,嘴就没把门的了。
“兄弟,我也不瞒着你说,就生不出孩子这事儿,院里那帮老娘们,肯定没少编排我。我这点破事,大伙都门清,就是不当面说罢了。”
杜飞有一搭没一搭的应道:“没上医院去看看?”
“噗~”许大茂抹了一把脸:“今天下午找个老大夫给号的脉,说肾气阴虚,还开了方子。”
杜飞道:“既然能治还怕啥,就听大夫的,按时吃药呗。”
许大茂叹道:“哪那么容易,那老大夫就让吃药,也没说能不能治,啥时候能治好。就算吃他的药,到底有没有效,咱也不知道啊!”
杜飞其实不太想管许大茂下半身这点破事,但半躺在池子里,闭着眼睛,裹在水里,实在太解乏了,让他脑子有些放空,顺嘴就道:“这还不简单~”
许大茂顿时跟锥子扎屁股似的,猛地从池里坐起来,瞪大眼睛看过来。
杜飞被他这下弄的,也睁开眼睛。
许大茂道:“兄弟,刚才……刚才你说什么?”
杜飞一愣。
许大茂激动道:“我就知道!兄弟,啥事都难不住你,你快跟哥说说,究竟该怎么办?”
如果同样的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许大茂极有可能嗤之以鼻,甚至骂一句:“你知道个屁!”
但杜飞上次已经在他心目中树立起了‘足智多谋’的印象,让他下意识觉得,杜飞说的,一定没错!
杜飞反应过来,倒也没不知所措,笑呵呵道:“茂哥,跟你说说也不是不行,但上次咱喝那茅台,你得给我再搞一瓶。”
许大茂一口答应:“我当什么事,不就是一瓶酒嘛!兄弟,你快说!”
杜飞道:“茂哥,其实男女生孩子,不就那点事儿吗?说白了就是男人的种子,播到女人的田里,来年就生出个娃来,对不对?”
许大茂有些懵逼的点头。
杜飞继续分析道:“根据你现在的情况,娄姐的田应该没问题,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