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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 3)

走进包厢的那一刻谭嵊屿无b庆幸自己听了陆温寻的话回家换了套衣服。

在座的四个人除了一位黑长直美nv都穿得随意,只靠想象他都能t会到穿西装的自己和穿小黑裙的美nv放在一块儿被调侃的尴尬。

黑长直美nv被夹在两个男人中间,一个老成一个年轻,离她右手边老成的那个男人更近,从两人互动和手上不成对的戒指大概能猜测出他们是情人关系。

老成男人另一边坐着导演,姓孙,四十出头,下巴蓄着一撮山羊胡子,头戴一顶绅士帽,打扮得像个嬉皮士。

他热情地招呼贺迟森过来坐,贺迟森看了陆温寻一眼,陆温寻轻轻点头,贺迟森于是面带微笑说“那我不客气了”,走到孙导旁坐下。

陆温寻跟他隔了两个座位,谭嵊屿挨着陆温寻,右手边是那位年轻男人。

“大名鼎鼎的青年演员贺迟森,这回可算是见着真人了!”孙导乐呵呵地说,下巴那撮山羊胡子随着动作一颤一颤,看起来有些滑稽。

贺迟森礼貌地笑笑,“您过奖了,算不上大名鼎鼎,顶多让别人觉得脸熟。”

“跟我在这儿谦虚呢,”孙导指着他,身t歪向一侧对那位老成的秃顶男人说,“真人b荧幕更帅,是吧?”

秃顶男人露出一个油腻的笑容,看着贺迟森说:“是,光凭这张脸我也愿意投钱。”

孙导随后介绍起身边这位男人,樾和资本的赵总,电影的资方代表人,身价十几亿。

他一向偏ai流量演员,过往投资的几部电影业界口碑都不太好,票房却出奇地高,刨去高昂的演员片酬最后还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贺迟森不属于这类演员,他投资这部电影也不是因为两位主演,而是因为题材。

剩下两个人被一笔带过,黑长直美nv是最近一次豪车展模特,那位年轻男人姓徐,是导演助理。

谭嵊屿看了他一眼,同为食物链最底层的跑腿人员,两人惺惺相惜般互相点了点头。

还空着两张凳子,在座七人借着喝茶聊天杀时间——基本上只有上席的三人在聊天,其余四人更多时候是在倾听,偶尔会跟着附和几句。

陆温寻注意到跟赵总一起来的nv人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手机,贺迟森说话才会抬起头,用ch11u0、直白、火热的目光看过去。

边看边撩头发,露出被抹x小黑裙挤在外头的baengx脯和迷人rug0u。

陆温寻端起茶杯不动声se喝了一口。他嗓子不太舒服,依靠进入角se来逃避虚假的自己,从痛苦的现实中ch0u离,放下仇恨,沉浸在一个短暂却美好的梦里。

他年幼时曾梦想追随父亲的脚步,成为陆越铭那样勤勉敬业、演技jg湛的演员。也许过于勤勉了,常年在外拍戏导致陆越铭对家庭疏于照顾,一年到头和家人也见不了几次面,即便如此,陆温寻还是崇拜他。

每当在电视上或电影院里看见陆越铭,陆温寻心中总是充满着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自己的父亲变成一个全然陌生的人,说话语气、神态表情、行为举止和在家时大相径庭,但是足够鲜活,仿佛陆越铭在他不知道的世界里过着另一种人生,有另外的家庭、另外的孩子。

只是影片结束他才回过味,自顾自地对戏里扮演陆越铭孩子的小演员生闷气。

那时他常常会想,如果自己真的进入演艺圈并且混得不错,说不定有机会和陆越铭一起演戏,在某个世界留下共同存在的痕迹。

梦想就那样破灭了,甚至他从没告诉过陆越铭自己崇拜他。

似乎也用不着过分怀念扮演另一个人的感觉,他一直都在演戏,演着另一个自己。

当演员的都知道,出戏和入戏一样重要,不能及时ch0u身便会走火入魔,演着演着就当真了。

最怕骗过了自己,像他现在这样,站在真和假的分界线上,岌岌可危。

以为是贺仲把视频泄露给媒t。”

陆温寻扯了扯嘴角,笑容里含着说不尽的苦涩:“今天我才知道,放出视频的人是贺迟森。”

谭嵊屿脸上的错愕转为震惊,“森哥?……”

“对,是他。今天也是他,当着我的面,把视频发了出去。”陆温寻收敛起嘴角的笑意,神情看着无b落寞,“我们发生了一些争吵,他为了求我原谅才会跳楼。”

谭嵊屿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既然你今天才知道泄露视频的人是森哥,那昨天的不辞而别是为什么?”

被发现了。

罢了,挑着讲故事就是容易出现纰漏,索x全都告诉他吧。

“因为我放弃了自己的复仇计划。”陆温寻轻描淡写地说。

“收到那段视频后我有想过直接拿给媒t,但这样的反击力度太弱了,我得制造出对贺仲打击更大的事件。”

“贺迟森,就是我想到的解决办法。”

“在贺迟森拿到影帝的那一天泄露他的xa视频,作为知情者的贺仲会b他本人更痛苦吧。”

“只是去给父母扫墓时我突然意识到复仇很没意思,明明自己不是同x恋却要和男人shang,拍视频不仅要确认角度,还得剪辑才能使用,被恨意填满的生活过于枯燥乏味了。”

可笑的是,枯燥乏味的生活里唯一乐趣就是跟贺迟森za,在那时他才感受到生命力。

“让贺仲痛苦又能怎样?si去的人不会再活过来。”陆温寻避开谭嵊屿的视线,看着贺迟森留下的血迹,掩饰自己的心虚,“所以我逃走了。”

这样一来就没问题了,谭嵊屿不会知道他离开的真正原因。

“但是……”谭嵊屿轻轻开口,“森哥很ai你。”

又来了,这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荒谬感,甚至让陆温寻心中腾起一gu无名火。

这些人以为的“ai”究竟是什么?到底哪句话他没说明白?为什么谭嵊屿听完还敢说贺迟森“ai”他?

“我不是为他开脱,发视频这件事显而易见是他不对,没有借口可以找,”谭嵊屿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我会这么说仅仅因为知道一件你不知道的事。”

他深呼x1,然后下定决心般开口:“剧本围读第一天晚上森哥被吴桓聿ao扰过。”

你情我愿的事算什么ao扰?

陆温寻压下诘问的冲动,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示意谭嵊屿接着说下去。

“他很坦诚,说他没有立刻拒绝吴桓聿的k0uj,因为那种情况很难保持理智,还说他试着把他想象成你,但是失败了,才中途把人赶走。”

“你没看见他当时的样子,真的太憔悴了,好像还哭过,眼睛红红的。还有茶几,茶几被他砸了一拳,没碎但是裂得很厉害。”

“我没想到他能自责到这个地步,让我觉得他非常……非常害怕失去你,对,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你知道他问我什么吗?”谭嵊屿笑了一下,“他问‘你觉得,陆温寻喜欢我吗’。我现在还记得他当时的表情,充满了不安。这可是贺迟森啊,他也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

“可是我只能说,你对他和对别人不一样,”谭嵊屿看着陆温寻的眼睛,“我给不出肯定或否定的回答,只能给出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一样’可以是因为喜欢,也可以是因为讨厌,我知道森哥他会找到贴近自己想象的解释。”

“但如果你问我森哥喜不喜欢你,我会毫不犹豫回答‘他ai你’,不止是默许吴桓聿k0uj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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