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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身高是男人区(2 / 10)

碌的商人并不是合格的伴侣。

压下心头这些杂乱的念头,赵锦书说:“是有人说了不好的话吗?”

林野摇摇头说:“没有,只是大家都走了突然有点冷清。”

这借口也算合理。到了下班时间,办公楼几乎没什么声音了。

赵锦书没再说话。

在某些方面上,林野很像他,包括强作镇定的模样。

林野松了口气,正要继续手里的工作,忽然听到对方问:“你在害怕?为什么?”

……

林野和监狱两个字是很难联想起来的。

他是长辈眼里永远的乖孩子,出生低微,靠政策补贴和好心人的善款长大。他很争气,也很懂得感恩,当年的那些善款被他记在脑子里,多年后尽数甚至加倍偿还。

这样一个孩子是不用教导的。

孤儿院的孩子没见过他,但他们都看过他的照片,知晓他的事迹,羡慕他的际遇。

他服刑的消息传来时,老院长很想问是不是弄错了,可是律法严谨,一条条罪证查的清清楚楚,没有回旋的余地。

时隔多年,他们隔着狱中的玻璃再次见面了。

她几乎认不出了,明明样子没变多少。

还是那张脸,发型从清爽的短发换成了贴着头皮的青色发茬,脸色不大好,多了几分阴郁的气质。

这些都和原本差别不大的,只是眼神变了。

人是有很多面的。对爱慕者欢欣,对高位者谨慎,对厌恶者反感,对弱者俯视……人们受制于自己的感情和社会关系地位,高歌赞许一切敢于反抗者,但这又是对这些教条的默认和巩固,将反抗者愈加另类化。人没有自由,他们永远在世俗的枷锁中。

但现在桎梏林野的东西没了,他将多余的东西从自己的精神世界剔除,只最简单地活着。

有认识他的狱警说,他是个很文静的人。

但老院长觉得这个词用的不好。

老人总是要经历很多的,孤儿院的孩子基本都是弃婴,身体畸形的不在少数,在这样的地方长大,又缺失物质和感情,总不能真幻想个个充满真善美。

她见得多,不怕这个,她想告诉林野:错了还可以改。

可是心里最后那点希望也叫他这模样扑灭了。

她原本是想问的,甚至打好了千遍腹稿。

‘你犯什么事了?’

‘小野,你在里边怕不怕?’

‘你什么时候能出来?要不要我来接你?’

最好的结局莫过于迷途的孩子涕泗横流,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

她问:“出来之后还回来么?”

探视的时间快到了,林野客客气气地说:“我过去影响不好,您回去吧。”

老院长走后,他又回到了刚刚劳作的地方,没人光明正大看他。

一直到吃饭,他身边都没有人。

开始进去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他长得漂亮,哪怕在外边都是不错的相貌,更别提这个只有男人的阴暗角落。

他们问他:“你多大了?”

林野没有选择,老实作答:“30。”

“哟,这么大了,我还以为是学生崽呢。干什么进来了?”

“……杀人。”

“噗”旁边有狱警憋不住笑了出来:“还杀人呢,死gay。”

那些人互相交换了视线,面上刚升起的一点凝重被嬉笑替代,气氛彻底轻松起来。

林野被带到了他的工位,伴随着他们走动的是无数道黏腻在身上的视线。

狱警拉长了声音,懒洋洋地叫:“别整出事啊——”

有人笑嘻嘻地回:“不闹,不闹,哥你累不累,回头我买点好烟……”

“怎么说话?”

“是是,我馋了么这不,我自个想吸。”

狱中严禁挑衅闹事,但犯人们有自己的应对方式。

进来的漂亮男人大多依附强者生存,那会让他们至少不用服侍太多人。

但没有人会尊重一个玩物。

最轻的是言语羞辱,无论你是否习惯,这都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有时候对方会动手,拧一把奶头,或者捏一把屁股,被使用过度的地方会传来钻心的疼痛。

这不是什么大事,最好的应对方式是沉默以待。

刺头们自有狡猾之处,明面上他们不愿和那些个老大对上,便使用一些暗戳戳的手段来对付那些玩物。

等他们告状了,便打着哈哈说:“开个玩笑嘛,开个玩笑。”

老大们不愿天天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找这些刺头,他们庇护对方,但不是这些卖屁股的男人的保姆。于是等到玩物们可怜哀求时,这些人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只要别太过分,他们不当心这些婊子会再再次告状。

除了应付偶尔的偷袭,他们主要的工作就是解决所在区域“老大”及其兄弟们的生理需求。

好看的人是不多的,哪怕他们已经将要求放得很低了,面皮合格的人还是很少。所以他们往往一个人要承受许许多多不好看的男人的欲望,男人们在他们身上耸动、吼叫、射精,将黄黄白白的液体淋在他们身上。

然后一口啐在他身上,踢开,笑骂:“滚吧,去洗干净。”

你可以在很多地方看到一些令人反胃作呕的性爱视频,这里的手段只多不少。

但这些人仍是另外一批人的羡慕对象。

他们偶尔会向着“大哥的女人”流露出一丝嫉妒,并无数次为自己当初的选择后悔。无主的野花人人都可采撷。

总之,林野的到来让很多人动了心思。

他们因为兴奋而呼吸粗重,贪婪的目光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蛞蝓坑。林野跌入其中,无数条鼻涕虫开始兴奋,它们自他赤裸的肌肤爬过,留下一道道透明的、胶质的黏液,这些爬痕在他身上交错,像编织一块坚实的渔网。被包裹的东西越挣扎,渔夫愈加兴奋。

呼吸里有淡淡的臭味,你很难说清这是什么味道,因为里边夹杂着汗味、狐臭、脚臭、不知哪里的馊味、衣服未干的潮味,和一些别的气味。

排队打饭的时候,会有人往他身上故意贴。

他们故意将头靠近他,张大鼻孔夸张地嗅闻,然后大声和旁边人说笑:“这gay就是不一样,身上怪香的。”

这句话是一道台阶,给蠢蠢欲动的恶人一个行动的理由。

空气中的臭味越来越浓了。

林野在进来之前已经通过徐耀洋给的资料了解过这个地方,对于这些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如果只是这种程度,其实已经相当不错了。

监狱有监控,但监控不能注意每一个阴湿的角落。

惊悚片常常出现一种剧情:在浓黑的夜色中,会有一只手将落单的羔羊拖入地狱。狱警透露出的性取向加速了这个过程。

等到剧情逐步发展到它该出现的时候,它如约而至。

就像观众都知道这个桥段的发生,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瘦弱男人的结局。他们或旁观,或推动,很多人翘首以待。

很多人说过,林野很聪明。聪明人大多惜命,没人想到他有这么狠——毕竟普通的信息犯罪送不到这样的牢房。

害怕是无用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这些人的变化收入眼底。

监狱的洗澡时间安排在7:00-7:20,时间一到,乌泱泱的赤裸肉体挤入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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