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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1 / 3)

喻悉原:

嗨,有一阵子没写信给你了,我知道你不会怪我哦,你一定知道那是因为

我最近忙到想咒骂所有人。

悉原,我好想你哦。

最近毕业展览真的忙透了!我真是不懂人类为什麽要创造一堆莫名其妙的

东西来折腾自己耶,要是你还在,我一定不会这麽忙,忙到已经三十六小时没

睡了还在和你写信--手边仍放着一堆资料--因为你一定会把我赶去睡觉毕

展什麽的靠边站。

可是悉原,现在没人这样宠着我了。

你说时间重来会不会我们现在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了呢?

呃,可能不会,因为你说你要自己赚钱。你看我记得那麽清楚。

然而你在哪,你不是承诺我要赚钱养我吗悉原,你食言了,会肥你知道

吗?

悉原悉原悉原悉原……

我一直叫你你也不出现,我哭着醒来你也不出现,该不会你已经忘了我

吧?

哎悉原,你要是真忘了我,那就准备看着我上吊、然後y魂不散的追着你

跑!

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一定没见识过哼哼。

好啦,今天先这样,跟你发发牢sao心情有好一些。

我要继续整理这讨人嫌的资料了。

写於2010328一个介於凌晨与早晨的时间

ps我宿舍里的闹钟坏了你也知道我没戴表的习惯

慕澄笔

「骆沅笙,我觉得你就是自己找罪受,你什麽身分她什麽身分,何必多做解释啊你。」慕澄念念有词,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悲愤。

然而眼前的骆沅笙不为所动,眼神呆滞。

这件事发生在三个小时前。

骆沅笙乃演艺圈小公主,前辈疼後辈ai,音乐成绩又好,几乎没人敢与她叫板对着g,敢这麽做的通常会被演艺大佬封杀加白眼。

然而骆沅笙有个小毛病。

就是太平易近人。大学时代她和丰燕集团少爷秦丰彦交往过一阵子,虽然隐密,但秦丰彦不见得想谈地下恋情,曝光是难免的事,如今两人个x不合分手好一阵子,几乎不相往来,却因秦丰彦与白歆集团大小姐白欣预备结婚而翻出这件事。

倒不是新闻媒tai翻,而是贵为跋扈大小姐最佳代表的白欣乐的翻出这些陈年往事。

然後,三个小时前的订婚宴骆沅笙被邀请了,骆沅笙见事情闹得有些大,便想去和解。

可平时看着jg明的骆沅笙在这件事上头一回栽了。

涉足演艺圈的白欣给骆沅笙难堪。

「唉我说,正常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回避吧,怎麽会有人这麽傻啊。」

「你究竟是在骂我还是白欣呢。」骆沅笙噙着泪抬头看向多年老友。

「当然是白欣啦!」她满脸义愤填膺。

「啊啊……澄澄我问你哦,如果、我是说如果啦,如果你最喜欢的人ai上别人怎麽办呢?」骆沅笙抿唇,没事样地轻轻刷着睫毛膏。

一席不轻不重的话却令慕澄呆住。

如果最喜欢的人ai上别人怎麽办。

是啊怎麽办呢。

慕澄暗暗咬住唇,眼里闪过一丝痛苦。

但随即她嘴角漾出笑容,毫不客气地道:「还能怎麽样、当然是抢回来!」

「抢回来?澄澄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呀,这麽混乱的社会哪是说抢就必定抢得过来呢。何况,既然他能被抢走,说明他不ai你啦。」

「那你说怎麽办呢,明明ai着他的,祝福吗?」慕澄扭头望她,「面对喜欢的人,再高尚的人也没办法真心祝福,阿笙,你要是还ai着秦丰彦,说明你根本不了解他,说重话,就是你根本还没认清现实。」

「澄澄,我知道的。」骆沅笙黯然地垂下眼。「可是有时候、并不是喜欢……而是留恋,又或者说是贪图那份曾经属於自己的温暖。」

慕澄的目光顿住,迷茫在眼眸里氤氲。

记忆中的他,已经逐渐模糊,然而那份喜欢,却随着时光日益增加。

这样也叫做留恋或贪图温暖吗?

他曾说过,记忆里最美的永远不是画面,而是关於最初喜欢的悸动。

无论是自己或者是他,时光踏过这麽多日子,曾有的喜欢与单纯是不是都已经逐渐变质了?

咽了咽口水,慕澄仰头望着刺眼的日光灯,努力想让鼻头的酸涩淡下。

说好不再哭,泪水却非自己所能够控制。如同si亡。

「澄澄,喻悉原已经离开很久了。」骆沅笙轻声说着,像是怕惊扰了什麽。

「……我知道、知道啦!可是可是……我怎麽能够忘记呢?」有些委屈的说道。

日光灯太过闪耀,她的世界却少了一抹se彩。

喻悉原走了,留下一个她。她知道即便喻悉原在自己心底占了多重的分量,世界也绝不会顾念她……於是悉原,彻底离开。

这麽想似乎有些自我为中心,也许悉原与她在命途里根本毫无瓜葛,只是他的温柔太过於霸道,占据了她的视野,也许是她的刻意挣扎,将本不属於自己的温柔抓在自己的手里,而握得太用力的下场,就是失去一切。

所以她现在失去他了不是吗?

慕澄用力闭上酸涩的眼,彷佛这麽做能够稍稍减缓左心口的撕裂痛楚。

「澄澄,如果真的有忘情水,我情愿是你喝下。」因为你心里的伤口,b我的深太多了。

骆沅笙抿起唇,喉咙的灼烧感蔓延。

小小的x1气声在静谧的空间显得格外清晰。

「阿笙……我不想、不想记得他了……这里太痛了,如果一直想起、我……我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想哭的感觉,那这样了话……这样了话……」

指着自己的心口,眼角不自觉的滑下一连串烫人的泪珠。

望着骆沅笙的空洞眸子里有无助,有茫然,有不可抑制的痛楚。

骆沅笙用力眨掉眼眶里yu窜出的眼泪,有些不能够控制的情绪自心口涌出,她只能够伸手将慕澄拥进自己怀里。

慕澄哭得像个失去娃娃的孩子。哭声扯着喉咙,彷佛能够减缓一些疼痛。那些疼痛,彷佛与生俱来,又彷佛因他而来,喧宾夺主的占据心里最晦暗的角落。

哭泣的呜咽声在无声无息中,穿透时光。

这世界的悲欢离合,都是用来衬托悲伤的巨大。

「喜欢的人喜欢上别人」,慕澄宁愿承受这样的假设。宁愿是他喜欢上别人,而非他永远离开这个世界。至少倘若他还在,她还能远远望着他,即便是擦身而过的无情,那份温暖至少尚存在世。

只是,命运的玩笑总是摧毁着人们不堪一击的心。

巨大的撞击声散逸在灰se的空气中,景se迅速的倒退,yan丽的se彩在眼里ch0u丝剥茧般褪去。天空的湛蓝消失,恍若与坚冷的柏油路融为一t,街道上惊慌的人们在眼底的暗se中定格。

那年她十岁,已经懂得一些事,也晓得「si亡」这个词既可以做名词用,也可以做动词用。

十岁的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情感。

然而接触si亡的真实却是第一次。

曾经疼ai她的爸爸妈妈在撞击声中陷入无止尽的沉睡。从此阖上眼,无论如何叫唤也不愿意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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