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我唱得好听吗?
[轻]:鱼的记忆保留七秒,人鱼的记忆是十七秒。
[乌云]:qaq
[轻]:好听。
[乌云]:联邦语太难学了。为什么你们不能学鲛人语?
[轻]:你就算是胡说八道也是好听的,用什么语不重要。
[乌云]:[双手叉腰抬头挺胸jpg]
[轻]:你再多练练,我等你的正式表演。
[乌云]:[乌尼亚唱歌gif]
路轻顺势关闭闲聊的水幕,一个人跟在戴晓荷身后参观悍马组织内部的历史走廊。
戴华萼和悍马的主席秘书没营养地争执了几句参观资格,败下阵来的小眼神十分幽怨。
向外人介绍历史馆藏的任务落不到主席身上,戴晓荷自从被她点破声音高八度之后便开始了沉默模式,凡事交给声线平缓的人工智能发声。
历史是任何组织机构均会率先提及的事物,闪耀的辉煌和丰硕的成果都需要时间的积淀。岁月的短暂往往暗示诸多浅薄,所以许多组织极力证明其上流转的时间痕迹,力图捕捉历史厚重感。
悍马是业内声名显赫的组织,也难免强调历史尊严,在破晓城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圈出十平方米地也要匀出一平方米给历史走廊。
路轻在某一个展品面前背手而立,“天堂夜莺的母标本,放在这里?”
透明橱窗里,一只独脚的夜莺闭上眼睛,静静躺在黑色绒布上,一束冷色调的灯光从斜角切来,一片一片深蓝色的羽毛上浮光碎金。
展品下的名称写了两种语言,第一行是联邦通用语“天堂夜莺”,字迹端庄持重,第二行是夜莺语,像一串蹁跹的歌声。
戴晓荷沉默片刻,关了人工智能的声音,在她身后问:“你怎么知道这是母标本。”
每一处的标本复刻都是绝对一比一还原的。
“直觉。”路轻趴在橱窗上认真观摩,“我在中心城的鸟类历史馆见过天堂夜莺,下面的介绍没有夜莺语。这是你写的吧?”
戴晓荷忍住了把她赶出去的冲动。
“悍马对濒危天堂夜莺的救治是我们生态学课的经典案例。我去过很多馆藏天堂夜莺的地方,没想到母标本在冥海之下。”
终于一睹天堂夜莺的芳容,路轻有些对美丽的生命已然逝去的遗憾,“是她希望自己活在冥海里吗?”
天堂夜莺深蓝色的羽毛上泛起破碎的微光,犹如一滴滴泪痕。
戴晓荷说:“你不要趴在那里,她会觉得沉重。”
路轻已经把天堂夜莺刻进记忆,举起双手,后退一步。
她平静地清扫被她趴过的橱窗印痕,剔透的橱窗是一座空荡荡的坟墓,在万里深海之下既不会长草,也不会被风蚀雨刻。
路轻低声说,“这是最后一只天堂夜莺。”
扫墓人冷淡地说,“明知故问。”
悍马长达二十年的支撑并没能挽救灭绝的颓势,夜莺族永远地失去了她们的天堂夜莺。
“她喉间有血,最后的生命还在歌唱。也许……”
“路轻,你不要在我这里玩引诱别人喜欢你的那一套。”戴晓荷冷硬地打断她,“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讨厌你,如果不是工作需要,我完全不想看见你。”
路轻顿了一会儿,“只因为基因编辑?”
“你每一点都让人讨厌。那只是最恶心的一点。”
“从理智来说,我不理解你的反感。天堂夜莺濒危的重要原因就在于难孕少子,不改变这种基因特性的情况下扩大生育依然存在母体容易夭折——”
“你闭嘴!”
“哦,我知道了。”路轻冷静地分析,“你们动过基因层面的念头,最后失败了,所以她们彻底灭绝了。”
戴晓荷冷笑瞪她,眼角的余光却落在天堂夜莺的橱窗里,“你知道说起来多容易,做起来有多困难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傲慢地说出一堆假大空的话。”
“基因手术”,比外科手术的结果更难以预料。
路轻看了她半晌,云淡风轻地说:“纠正认知也是历史发展重要的一步。生态学上天堂夜莺的案例应该更新了。”
“你以为所有东西都会被摊上官方的教材成为一个名正言顺的案例吗?我真搞不懂,你这么天真又愚蠢的人是怎么活得这么好的。”她不等她回答,迅速把高扬起来的声音转回人工智能,“您的参观时间已结束,请及时离馆。”
路轻倒不在意她这点刁难,眼神恋恋不舍地抚过天堂夜莺的安眠之地。
谁知她的小师弟就在温家的“海市蜃楼”和“悍马”之间的水道里等着她,紧张地迎上来,“师姐,没事吧?”
“有事。”路轻怅然摆腿,“我见到了天堂夜莺。”
戴华萼:“……她没刁难你吗?”
她抬头看了看水色,“她为什么要刁难我?”
他一股脑地倒话:“我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她母亲是我父亲养在外的夜莺族的情人。她嫉妒你的人缘好,出身好。”
路轻回头看他一眼,“我觉得不是。”
男孩傻愣愣地问:“那还能是什么?”
她继续摆腿游动,“她觉得我在引诱别人喜欢我。真奇怪。”
戴华萼的脸慢腾腾飞上红云,而她却再无回头。
难道,难道是他追女神的心情被泄露了?
老毛病犯了,卡文……
太久不写文,有种不会写长句表达的无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