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令院那帮家伙一时半会儿商议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去了也是白搭。”艾尔海森面无表情，“下午就走, 不告而别可不是我的作风。”

“行。”提纳里点点头, 绕过他往屋里走，“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用餐的时候，派蒙又捡着方才没有太过详细描述的事情和岁生说，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心里还是很在意，到底为什么啊, 大慈树王的存在就像是被强制抹除了一般。

空看出他心不在焉, 用餐的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 “是不合胃口吗？”

“不, 很美味, 是我的问题。”岁生摇头, 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又去问空, “空, 你还记不记得须弥有上一任神明？”

空：……

“你就在纠结这个？”空有些无奈, “好了，先吃饭吧，吃完了我再详细给你解释好吗？”

“这么说你什么都记得咯？”岁生惊讶，“那为什么他们……”

“嘘——”空舀了一勺蛋羹喂到他嘴里，“吃饭。”

岁生暗暗翻了个白眼，却顺着他没再说话了。

用过餐，派蒙昏昏欲睡，被空打发走去睡觉了。

艾尔海森也起身和他们告别，提纳里也急匆匆离开了化城郭。

等到人群散去，空才看向岁生，他呼出一口气。

“你是想问大慈树王的事情吧？怎么说呢，有些复杂。”空长叹一声，“大慈树王是世界树的化身。”

“灾厄，是伴随着禁忌知识的污染而出现的，早在五百年之前，世界树就出现了被污染的情况，大慈树王折下世界树上最纯净的枝丫，作为她的轮回转世，然后让轮回转世之人回到世界树面前，将大慈树王的痕迹从上面彻底抹除。”

沉寂一时之间在两人之间弥漫。

彻底抹除，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钟离之前和他提起过，世界树是提瓦特的核心锚点，储存着提瓦特大陆上所有信息，抹除……

如果把世界树比喻成主机，提瓦特是显示屏的话，抹除就想当于一键删除，连带回收站里也删了个干净。

大慈树王的所有身影都被抹去，只留下小吉祥草王。

不对啊，那其他人都忘记了这个，为什么他和空还记得？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过灼热，空扶了扶额，“为什么你我会记得。”

“我的情况，或许和我本来的身份有关，我是从世界之外来的，不是提瓦特人，至于岁生你——”

“或许要见过小吉祥草王之后才知道了。”

“是么。”岁生应了一声，“那等派蒙睡醒我们就去见她吧。”

空没有异议，“好。”

岁生和空一起来到净善宫，终于和纳西妲在现实中见上了面。

如之前在梦境中见到的那样，小吉祥草王看上去和孩童一般高，却没有人能忽视她身上如今的权威。

“你们来了。”小吉祥草王转过身来面向他们，她先看向岁生，“终于又见面了，岁生大人，上一次面对面交谈也过去很久了呢。”

“嗯。”岁生可有可无地点点头，“直接进入正题吧，寒暄就不必了。”

小吉祥草王这才看向心里惊涛骇浪面上波澜不惊的空，“在这段时间，我在世界树中检索到一些有关你妹妹的信息……”

“他的妹妹？可是她不是和空一样是从世界之外来的，世界树，不会记录她的信息吧？”派蒙惊叫一声，“时不时哪里弄错了？”

“按理说是这样，但是旅行者的血亲，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纳西妲开口解释，“这个世界确实记录着她的信息。”

“换句话说，你的妹妹，就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空的眉头攒起，他晃了晃发晕的头。

他和荧在抵达提瓦特之前一直在星海旅行，她绝对不可能是一片提瓦特人，除非出了什么变故，又难道是谁篡改了他的记忆？

“她……”

空整理好心绪，“世界树上记录的她的信息是什么？”

“你的血亲是忽然出现在坎瑞亚的。”纳西妲托着下巴，“从我能接触到的记录中，没有她在坎瑞亚之前的信息。”

“在坎瑞亚灾变以后，她踏上了旅途，走遍提瓦特各国，但是在她即将结束旅程的时候，世界树中有关她的记忆又忽然模糊掉了。”

“等等，我想我知道一些信息。”一旁当背景板的岁生突然出声，见几人都将视线挪了过来，岁生慢吞吞地走到空身边，“你还记不记得在稻妻的时候我告诉你的话？”

“受地脉影响，你回到了五百年前坎瑞亚之灾的时候？你遇到了我的妹妹……”空将岁生当时说过的话大致复述了出来。

“是。”岁生点头，“我和你说过，那时的她回应了天空的召唤降临坎瑞亚，但其实，随她而来的还有那团漆黑黏稠的深渊之力。”

“「神的力量被扭曲之后，或许能成为深渊之力，同样的，深渊之力也许能变成神之力。」坎瑞亚正是对深渊之力伸出了手，招来了灾祸，如今，你的妹妹和深渊教团联系很深。”

“坎瑞亚最后一任独眼君王伊尔明，他在坎瑞亚灾变之前失踪了，我怀疑他被深渊同化了，而荧的「命运」被人刻意遮掩，或许那个人，就是伊尔明。”

“这样么……”纳西妲陷入沉思，“如果是和「深渊」有关，那确实有这种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