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捏鼻梁,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似的:“……不对,我原本要说什么来着?”
“你要说什么?”祝栖迟怔了片刻,“重要的事?”
“拍卖品。”颜西柳退后两步,仿佛要和她隔开一个安全距离。“不能再拒绝出席了,今晚有爱德华·霍普的画,你一定会喜欢。”
爱德华·霍普。祝栖迟想。两个世界的文艺作品大体相同,只是作者、年份与国籍不同。霍普作品中明亮又诡异的光影、复杂的细节与内含的思绪,复制品可体现不出来。
“不出席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祝栖迟小声嘟囔。
“颜总也对《清晨的太阳》感兴趣?”
不远处,宓豫提高了声音,视线往私语中的两人扫来。
“是我的妻子有兴趣。”颜西柳客气地回道。
“多亏奥斯顿伯爵的鼎力支持,慈善拍卖才多了这么个重磅宝贝,我也是上午才听他提起的。”宓豫在话语中留了一个诱人的钩子,但对话的另外两人都没有咬饵之意。
祝栖迟瞟了一眼颜西柳腕上的手表。“三点半了,我想回房间游泳。”
供两人居住的是豪华套房,自带泳池的那种。
“当然。”颜西柳与宓豫寒暄几句,甚至和翟舒阳也打了招呼,留足礼貌,才揽住她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肩膀,向阶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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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冷美人。”
宓豫碰了一鼻子灰,眼神却还恋恋不舍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注意更多落于女人翩跹的裙摆与光洁笔直的小腿。
“宓豫。”翟舒阳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你最好别犯病。”
他与宓家小少爷是私立高中的同班同学,认识近十年,自然对这人的怪癖有所了解。
眼前这个看似聪颖优雅、风流精致的贵公子,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人妻控,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撬墙角。
“颜西柳快四十岁了吧?”青年面上绽着笑意,“而他的夫人,据我所知,应该还不到二十岁。”
“你最好别招惹她。”翟舒阳冷冷地警告。
在翟舒阳看来,逐年洗白的颜氏集团也曾属于商界毒瘤的行列,领头人是个手段阴险狠辣的笑面虎,不知有多少缺心眼曾被他的和气骗得一败涂地。
但“x女士”身上那种专属于亡命徒的气质,才最让他觉得危险。
“祝小姐看着完全不贪恋金钱。”宓豫自顾自地说。“不知是真的淡泊名利,还是被保护得太好。颜总裁工作应该很忙吧,你不觉得,一场新鲜刺激的冒险很适合她这个年龄的女人吗?”
翟舒阳嗤笑:“新鲜刺激的冒险?你指婚外情?”
“我可没这么说。”宓豫将脸摆在一个无可挑剔的角度,残留着些许鲜研少年气的姣美五官显露无遗。“我只是给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点人道主义关怀罢了。”
翟舒阳对他这种孔雀开屏似的行为没眼看:“你觉得祝女士是金丝雀?”
“或者说小白兔?”宓豫信心十足,“如果你喜欢哺乳动物的话。”
“那么,我和你的看法正相反。”翟舒阳耸耸肩,握紧岑薇薇的手,“祝你好运,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