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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 / 7)

感,可金禾的父辈是个妙人,对晋天子忠心耿耿,对前朝同僚严苛以待,这才获得先帝信任,先帝死后金禾父亲为了到地下继续保护先帝选择殉葬。

他的死也让金禾拿到皇宫禁卫的兵权,毕竟人们都认为金禾的父亲对晋国那么忠诚,金禾理当如此。

可金禾是李希在皇宫十七年间拉拢的心腹,两人年纪相当,惺惺相惜,互为知己。

金禾过来了,知道李希的疑虑后,也认为直接杀了李昱不好,他提议先让史官过来,让史官把编造的事记在史册,然后再也不迟。

刘祈觉得多此一举,先把事办了,再篡改史实。

金禾骂了他一句莽夫,又劝李希事关重大,关乎青史的评价,关乎皇位的稳固。

李希虽是胡人后裔,可他是学儒的,受儒家思想熏陶,他明白如果自己有弑君谋逆的坏名声,即便当上了皇帝也不长久。

于是,李希被说服,连忙派人把太史找来。

太史周言很快进宫,见到李希。

禁卫军统帅金禾和胶东王刘祈都围在李希身边,大皇子李昱被绑着扔在墙角,旁边站着神情憔悴落寞的翁主王清姝。

李希让不明所以的太史周言记李昱杀了李闻。

李昱开口反驳:“我没有杀父皇,是皇叔谋逆,要诬陷我!”

李希眉头一抽,恼羞成怒。

周言见金禾拿布子将李昱的嘴堵上,也渐渐明白过来,默默拿出笔纸记载。

以为周言是个聪明人,松了一口气的李希看见周言写下的字险些被气死。

“李希弑其君”

知道这句话记在史书上会有怎样的下场的李希崩溃了,他对周言刀斧加身,史官依旧悍不畏死。

见周言软硬不吃,勃然大怒的李希拔剑刺死他。

金禾又派人把太史的属官找来。

也不知道史官是否都是一脉相承的硬骨头,李希又一剑刺死太史属官。

新的史官又抱着纸笔进宫了。

李希连杀两人,衣袍上已然血迹斑斑,连雪白的脸上都溅上点点血迹,眸色深沉,面容如鬼魅,带着森然的杀气。

金禾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位史官面露不忍,王清姝看着李希感觉李希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冤魂。

连李昱都不挣扎了,像是被气势骇人杀伐果断的李希唬住了。

只有刘祈不停地舔嘴,眼神垂涎不已,他喜欢看李希这杀疯了的模样,脸上沾点血,危险又迷人,光看着浑身都发热了。

如果现在不是关键时刻,他都想剥掉李希的衣衫,在尸体旁边的地毯上肏他,希望李希不要把他当成硬骨头的史官,像之前那样温顺才好。

这次的史官是李希亲自挑选,出了名的胆小如鼠,尽人皆知的好欺负。

可李希还是失望了,那年轻文弱的史官明明看见尸体腿都软得站不起来,抱着纸笔在李希沾血的剑锋下缩成一团边哭边道:“青史不可失言!”

眼看李希脸都扭曲了,怕他气死的刘祈站了出来,劝他先把李闻和李昱两父子杀了,然后再找史官,来个死无对证。

李希也是火大,自从他把李闻控制后也有几天了,他也没多少耐心了,也就顺着刘祈的提议狠下心点了点头。

李昱闻言拼命挣扎起来,可他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也塞了布子,急得李昱双目通红,心如同架在火上烤,那是他的父亲!李希怎么敢!

王清姝也回过神拽着李希袖子苦苦哀求,李希自然不可能回头,一把将王清姝推倒在地,但他心里有了顾忌,没有亲自动手,刘祈胆子挺大,但金禾不是很相信他,李希就安排金禾去。

金禾进去后很快就出来了,李希见他很快就出来皱着眉,刘祈怀疑地看着金禾:“怎么没听见动静?”

金禾语气凝重:“陛下已经死了,没有鼻息了。”

一瞬间李希眼睛微睁,刘祈心里还是怀疑,嘟囔着难不成就这样病死了,又进内室看了看,出来时表情微妙,对李希点了点头。

李昱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悲鸣,如同失去依靠孤苦无助的幼兽般,泪水在他脸上不住地流淌,他五年前丧母,如今也要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刘祈狞笑着持剑逼近李昱,李昱现在才十八岁而已,没有遭受过如此巨大的悲痛和恐惧,哭得很是可怜。

李希忍不住叫停了刘祈,慢慢走到李昱身边蹲下来,看着哭得凄惨的李昱:“真是可怜呀……”

李昱抬起头看李希,他也不想在死之前那么丢人。可汹涌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使他看不清李希的面容。

李希陷入了回忆当中:“那年我十岁,也像你这般哭过。”

李希歪着头:“我印象很深,那天母亲是开心的,止不住地笑,因为有人来接母亲和我去皇宫守灵,说天子驾崩了。”

“到了皇宫后,我和母亲分开,跟兄弟们呆在一个房间里按照大人们说的话哭,天黑了有人来告诉我,说我应该比别人哭得还要伤心,因为我的母亲死了,她是因为悲伤过度忧郁而亡……”

李昱眼泪慢慢停了,他看着李希缓缓眨了眨眼,他有种错觉,李希似乎要哭了。

可李希只是露出一个薄凉的笑:“他们以为我不懂,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她是被先帝留给皇兄的托孤大臣们杀死的!忧郁而亡不过是隐诛的借口!”

李希贴近李昱,在他耳边悄悄道:“你知道我和你父亲之间的事,对不对?”

李昱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是的,李希说的没错,他在几年前就看见了,那日春光好,一树梨花下,雪白的花瓣簌簌落下,覆盖在父亲和李希两人交缠的发丝上,像下了一场大雪。

好像也是从那天后,他也跟已故母亲一样,暗自轻蔑地唤李希“鲜卑奴”。

李希说话间,温热的气息都吐露在李昱敏感的耳朵上。

李希笑着说:“真是恶心呀,他竟然干出这样的事。”

李希语气变冷,犹如冰雪般:“所以,你们李家都要给我的母亲陪葬,要用血来洗掉我的屈辱……”

李昱呆愣愣的,看着李希,眼泪都干涸了。

李希心口灼烫,这些年来他心中一直是怨恨的,而今大仇得报,却也没有多痛快,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只是李希将这种空落落的惆怅理解成大事未成的不安慌张,他一使眼色,刘祈心领神会举起剑刺向李昱的心口,李昱眼睛瞪得死死的,心想着死后化做冤魂也不会放过他们。

反倒是李希在剑刺下的瞬间忍不住闭上眼,不怎么的,脑海里突然就想起李昱年幼时踉踉跄跄朝自己走过来然后死死抓住自己的衣摆。

剑的寒光折射在李昱脸上,刘祈的剑挥了下来,利刃没入肉/体发出“噗呲”地一声,然后紧接着又是一声金铁坠地的声音。

鲜血溅了李昱一脸,刘祈痛得脸都扭曲了,他忍不住伸手握住贯穿胸口的剑锋想减轻痛苦,可那锋利的利刃划破他的手掌。

他刚想回头去看,胸口的剑又猛地被人抽回,心脏处的伤口没有东西堵着顿时喷溅出鲜血,汹涌如泉水。

刘祈就这样倒了下来,被溅了一脸血的李昱还没有反应过来,只看见倒下的刘祈后站着神色莫测的金禾,金禾手中的剑锋还滴着温热的血。

被意料之外的声音惊动,李希睁眼看见倒在地上的刘祈胸口不断流出殷红的鲜血。他不可置信,狼狈地扑在刘祈的身上,伸手去堵刘祈的伤口,可这并不管用,血从李希指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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