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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些,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晚上早点休息。”

“嗯。”

“明天我们一起去吃饭。”

“嗯。”

“放学记得等我。”

“嗯。”

江敬亦像个无赖的小孩一样,一个劲地向冉霁霖说要求。

冉霁霖都只是麻木地点点头,盯着江敬亦脚上的名牌鞋发呆。

一尘不染,像是第一次穿上的鞋,崭新又昂贵。

江敬亦见他放空的样子,抓起冉霁霖冰冷的手贴上自己的脸。冉霁霖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惊颤了一下,把手从江敬亦的禁锢里扯出来。

“这这是在学校”他慌忙地四处观望着,害怕有人看见他们的动作。

江敬亦压低声音,冷冷轻笑,掐住冉霁霖纤细的腰拉到自己怀里。

“就算在学校又怎样?老子一样可以干你。”

“乖一点,知道吧?”

冉霁霖不做声。

江敬亦的唇轻轻贴在冉霁霖的脸旁,舔掉晶莹的泪珠。

“回去吧。”他柔声道。

推开冉霁霖的宿舍门,将他推了进去。江敬亦站在外面,看着冉霁霖苍白的脸被门关上,埋没在黑暗里。

黑漆漆的气氛压得冉霁霖喘不过气,他在黑暗里站了好久,听到熄灯的哨声响起,他突然像卸了力一样跪坐在地上。

“嗡嗡嗡”

桌子上的手机突然亮起来,为这片黑暗提供微弱的光亮。不过片刻,又暗了下去。

冉霁霖拖着僵硬的身体走到桌子面前,划开锁屏,打开绿色软件,置顶人的旁边有一个小红点。

[你妈妈我叫人安排治疗了。]

[晚安︿︿]

冉霁霖抓着手机按在胸前,手有些颤抖,不禁又想起几天前的电话。爸爸打电话给他说,妈妈怀孕了。他听了很开心,他渴望拥有一个弟弟或妹妹,可是又怕他们像自己一样,带着一个不正常的身体降生于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

爸爸却说,没关系,无论如何,他们也会好好爱这个孩子。

但是他呢?

他也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啊,难道他不值得被爱?

冉霁霖苦涩地笑了笑,压下难过的情绪和爸爸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阙柯瑜抱着他,拿开他的水果18pro放在一旁。

阙柯瑜看不惯冉霁霖那把旧按键手机,执意给他换了把现在最新款的手机。

阙柯瑜亲昵地贴着他,抓着他的手十指相扣。

“是不是不喜欢有兄弟姐妹?我帮你。”

冉霁霖没在意这句话,怎知几天后就听到妈妈被人推下楼导致流产骨折的消息。

“开不开心?”

阙柯瑜扬着温柔笑意问他。

冉霁霖此刻才彻彻底底真正意识到。

阙柯瑜什么都干的出来,就算杀人放火,他也敢。

阙柯瑜要他从江敬亦出现的第一天开始,一整周都听江敬亦的话。无论江敬亦要他做什么,他都得做。否则不仅他的照片会全网飞,而且他的家人也会被伤害。

冉霁霖摸了摸自己被剪得一团乱的发尾,心头的大石又重了些。

他怎么会如此弱小,让人随意欺负拿捏在手。

冉霁霖气愤地用手锤着地板,无力无声地哭。

突然一阵剧痛袭击了冉霁霖的下腹,像密密麻麻的细针在连续不断地刺向自己的身体。又像小时候第一次来月经,他被一群人围殴,被人踢出血的时候,那时真的以为自己是被打得流血。

他疼得双手压着腹部,接着一股暖流从下体流出,逐渐染红了浅灰色的校裤。

下体的湿润让冉霁霖感到肚子疼和头疼,他弯着身子打开灯,翻出柜子深处的黑色塑料袋,从一堆花花绿绿的包装袋里面找到夜用姨妈巾。

他晚自习前洗过澡了,此刻觉得自己又变得肮脏无比,染上洗剔不了的污痕。

“为什么在今天来了?”冉霁霖拿着新的裤子和内裤走向浴室,声音带些懊悔。

“明天的体育课怎么办。”

每次体育课,体育老师都要求他们男生跑一千米、女生跑八百米来热身,然后就可自由选择自己的运动项目,例如打篮球、乒乓球之类的,偶尔也会有人什么都不想做,跑到食堂偷偷休息。体育老师也不管,只要在下课前能够集合,人数不少,他就随便你了。

徐瑜约了他明天体育课一起打羽毛球,可是现在的他来了月经,他不仅身体感觉很痛很累,走的每一步都感觉血如泉涌、大海崩流一样。

可他是男生,不可以像女生一样说自己生理期来了。不然自己要变成一个怪物,变成一个真正的怪物。

冉霁霖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冉霁霖用热水把自己再次冲了一遍,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清洗一遍。

内裤特意拿了适合贴姨妈巾的三角。

他洗完后把染红的裤子泡在冷水里,拿着肥皂和刷子就是搓。幸好粘上的时间不长,勉强可以搓掉。

微风吹着宿舍旁的大树,飒飒作响,冷意爬上冉霁霖的身体。他手泡在血水里,却仰头望向遥远的星空。

要是上体育课的时候,有男生进厕所发现他扔掉的姨妈巾怎么办?他们会以为是女生进了男厕所,然后又是一个八卦传谣。

他不想任何一个无辜的女生因自己而受到猜疑与误会。

但是冉霁霖又不想把用过的姨妈巾带在身上,从自己体内流出来的,从那个恶心的器官里流出来的,他恨不得死了好了,又怎会想着好好呵护那里。

“妈妈,我要怎么办”冉霁霖的话语飘散在风声中,天空的灯光再次暗下,被云雾掩盖。狡猾的星星躲在云后,嘲笑着,在世上痛苦活着的人类。

他忘不了阙柯瑜和江敬亦在自己身体里进出的感觉,无比痛苦。他像一个供人使用的飞机杯,想用就用,想丢就丢。

他们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如果没有那些照片,他们也有办法去欺虐他。

为什么人生如此艰难?为什么人生如此痛苦?

冉霁霖躺在床上,睁大了双眼盯着天花板。下体的粘腻感让他感到不舒服,不停地翻来覆去。

为什么只有他这么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每次一闭眼就可以想起那些噩梦,想起从前的记忆,想起如今的现实。落在身上、心上的痛,是刻骨铭心的裂痕。

或许他不叫冉霁霖吧,只是一个没人爱,没人疼,长着阴道的“男人”。

哈哈,不过,他这样还可以被称为男性么?

被压在另外一个男性身下,用同样拥有的器官狠狠侵犯自己。真好笑。

真奇怪啊,真恶心啊。不如去死吧,反正活着又没意义。如果死很简单就好了。

可是妈妈呢,可是爸爸呢。

我死了。他们呢?

因为我是他们的“独生子”,我不能死。

因为奶奶还期盼我,我不能死。

因为妈妈生下了我,我不能死。

因为我叫冉霁霖,所以我不能死。

冉霁霖撑着头苦恼地盯着窗外晴朗无云的天气,他叹了口气。看起来今天天气很好,他不想跑步的心愿明显落空了。

他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姨妈巾,心想着等一下趁着同学不注意的时候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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