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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诺言(2 / 6)

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无意识地呻吟着,换来的是押解的两人狎昵的笑。

“水真多啊,难怪那个大人物点名要……”

“别说,听说他和努尔维斯家的公子还有一腿呢,啧啧……”

朱厌没有力气反驳,或者说,他连辨别那些话中的意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到底是肉体凡胎,平日里再能说会道,被这么折腾了一遭,也一个字都不想吐出来了。

朱厌被从一个黢黑的房间拖到另一个黢黑的房间。他们把他扔上手术台,台面冰冷,照下来的灯同样冰冷。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解剖台上的一具尸体,并且毫不怀疑自己即将被解剖。

进来的人穿着白色的防护服,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好像他身上有什么病毒。

那个人扯掉他身上的麻布,从水龙头上拉下一条水管,对着他的身体冲洗。那时的他还不像现在这么无所畏惧,他吃力地抬起手拉住那人的衣角,轻声问:“……做什么?”

“清洗。”那人鄙夷的语气让他知道,他现在确实很脏。

可是为什么要清洗呢?他想不明白。

直到,那人将水管捅进他的后穴。

他上身被凉水激得弹了起来,却没有多少力气,被那个人一只手就摁住了。

“你干什么?……这不合规定吧?”他放弃了无谓的挣扎,有气无力地问。

他其实已经差不多知道这人要干什么了,但这太荒谬了,如果他有力气,一定会哈哈大笑。

“有人想上你。”那人言简意赅。

罪犯没有任何尊严,水流有条不紊地从他的后穴灌入,顺着肠道留到深处。最先的冷变成了一种麻的感觉,最里头的水甚至已经捂热了。

他感觉自己被撑满了,但水管依旧堵在他的后穴那儿,继续往里面灌水。他的小腹鼓了起来,从发胀到发痛,像是藏了个篮球。

水似乎压迫到了内脏,他开始干呕,并最终导向呕吐。许久未曾进食,他只吐出几缕带着酸味的清液。但这显然提醒了那人。

又一条水管被引了过来,插进他的嘴里。从上到下都被堵塞灌满了,腔道被撑开,低于体温的液体造成体内的失温。

难受到了极点,朱厌感觉自己的灵魂飘出了身体,以一个冷峻而固定的视角俯视这个世界。

他不无恶意地想,希望希泽晚点再来,我要死了,留给他一具尸体……

……

就在朱厌以为自己将要死在台上时,希泽关闭了水龙头。水流停止,给了朱厌适应的时间,他轻轻倒抽一口凉气,双目微微有些扩散。

希泽平日里足够细致谨慎,但显然不是会细心观察做爱对象状态的人,或者说他压根不知道关心他人。

等了两秒后,希泽将手覆盖在朱厌隆起的小腹上不紧不慢地按压,被撑开的腹部皮肉接触到温热的掌心生理性地战栗,细胞敏感到了极点,甚至能感受出掌纹。

但不可否认,希泽的手法极其生涩,比对照着实验手册摆放实验器具的中学生好不了多少。

朱厌没来由想象到一个画面,希泽坐在飞机上,在下定决心要上他后,在移动数据终端简称手机上搜索出入门级小视频,面无表情地观摩学习。

这个画面太过于喜感,以至于朱厌立刻笑出了声,身体的抖动激起了体内液体的涡流,他转而大声呛咳。

希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你怎么了?”

朱厌吐了口气,笑着说:“没事,你继续。”

也许是因为这个笑容挑衅意味太浓,希泽皱了皱眉后不再看他,伸手在他的穴口预告似的按了按,等他放松后便抽出了水管。失去堵塞后,肠道内的水顺后穴流出,带来腹泻的错觉。这些水很干净,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一丝杂质。希泽微微挑眉。

但双方都没有就这个问题进行进一步讨论的兴趣。希泽弯下腰,将食指探进朱厌的后穴。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灌过肠的缘故,朱厌的里面像冰一样冷。

希泽的食指深入进去,朱厌有意地放松配合他,因此法地去吻他的眉毛和眼睛。

正在朱厌纠结着要不要假意配合一下的时候,希泽分开了他的腿,将他的双腿架在椅子扶手上,随后扶着自己的阴茎,对准了他的后穴。

属于活人的体温对朱厌来说烫得令人恐惧,他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希泽注意到了,但还是不由分说地将阴茎向前一送,没入了一个头。

被侵入的感觉带来心理上的冲击,朱厌打了个寒颤,但很快就将多余的动作压抑住了。

希泽盯着他的脸,缓慢却不容置疑地进入。朱厌尽力放松着,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本不是用于交媾的器官想要完全接纳外物并不容易,希泽的阴茎尺寸不过是白种人的平均水平,但对于朱厌来说依旧恐怖。朱厌感觉自己被一个钝刀子割开了,从外到里。

与此同时,全身体表的皮肤好像撕裂般刺痛,异能受到同源的刺激,在血管里暴虐地涌动。

朱厌额角青筋微跳。

申迪勒疯人院的黑色隔间里,那人一共给朱厌进行了三次灌肠,才清除所有秽物。朱厌的灵魂和肉体好像被硬生生分离了,他冷静地看着自己任人摆布,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那人将戴着橡胶手套的手伸向朱厌的后穴,两根手指直接插了进去,在里面搅动、扩张。他从手术台旁桌上的托盘中拿了一根两指粗细的金属棒,从朱厌的后穴直插到底,然后抽出手指。

朱厌喘着粗气,后穴里头冰凉的触感让他恐惧。那人用讲解的语气告诉他:“这是扩张,可以让你到时候少受点苦。”

接下来谁也没说话,晦暗的空间中只剩下朱厌的呻吟和喘息,像是濒死的动物。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属棒逐渐变粗,从成年人阴茎的正常粗细,一直到小臂那样粗。朱厌结合自己所知的知识分析得出,这是一种新型合金,热胀冷缩反应尤其明显,常用于制造战斗机的外壳,以便在被击中后快速膨胀填补空隙,防止坠毁。对于上层阶级来说,这种军方千辛万苦研制出来的材料显然更适合做情趣用品。

朱厌觉得有些好笑,但他笑不出来。他感觉自己被从里到外撑开了,随时都会四分五裂。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那种锲入肉里的疼痛让他恨不得立刻化为齑粉。

“老兄,给我个准话,是哪位勇士要上我?”朱厌痛嘶着,用戏谑的语气问。

那时的他尚未脱离凡人的范畴,他会恐惧,还怕痛怕得要死。所有负面情绪聚集在一起辨不分明,也许只有用仇恨才能概括。

他开始漫无边际地仇恨,仇恨该死的eas手段下作,仇恨自己为什么平日里无知无觉没有狡兔三窟,仇恨即将降临的厄运……

情药带给体表的高热和体内沁入骨髓的寒冷让他难以凝聚清晰的意识,他迷迷糊糊间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

这是必然的结局,早已注定。

他既然有了那些为统治阶级所不容的理念,他与他们的矛盾便永远无法弥合。

他们知道他的理念是真理,且终将在获得大量支持者后成为现实。

思想有毒,他们在恐惧,害怕他毁灭他们,颠覆旧有的世界。

所以,他们一找到机会就发疯似的反扑,企图用各种肮脏的手段将他摧毁。

他不能妥协退让,不能与他们和解,一旦放弃了反抗,就会落入万丈深渊。

“马见晨。”那人低声吐出一个名字,他听见了,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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