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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 陌生青年与奇怪要求(修)(1 / 3)

无边际的黑暗。但那黑暗又似乎是燃烧的火海,像是在身体里点了一把火,呼吸间尽是焚烧的热气,仿佛要将骨肉都化成灰。

昏睡的孩子无意识地轻微挣动了几下,紧闭的眉眼浮出隐忍的苦痛来。好在煎熬不久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了额头,难耐的燥热散了些,疲惫困顿重新压倒难受,他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整整两日。

他在浑浑噩噩不安稳的睡梦中几次接近清醒,依稀地感知到有人在身边走动照料,为他擦身、冷敷,撬开紧咬的牙关灌水和药。求生欲使他本能地吞咽下去,片刻后意识重归混沌,如此反复,持久的热度终于在药物作用下慢慢退了下去。

第三日夜里,孩子终于醒了过来。

平躺在床上,身上覆着轻软的薄被,嗅到的是飘着丝缕苦药味的干净空气,他恍然地觉得很不真实,迟缓的脑子转不过来,一时分不清是死后的幻境还是现实,盯着头顶被大片灯影和昏黄光占据的天花板怔怔地出神。

我还活着。

他迟疑地得出了结论,心中涌上的却并非死里偷生的喜悦,而是些许茫然的空白。

身躯仍然是有些燥热和无力,孩子吃力地侧过头左右打量这昏暗陌生的地方。陈设简朴的房间大半没在层叠的阴影里,床头昏黄的小灯照出一圈略微明亮的区域。很安静,只能依稀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大概是只有他一人,孩子这么想着,往右边再偏过头,余光不经意间扫过一边,动作顿时僵住。

一双浮在空中的幽亮眼睛正冷冷地看着他。

“!!!”

残余的睡意一下子烟消云散。

空白地与那双眼睛对视了好几秒,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不过是个坐在暗处的人。

仿若飘在空中的金色眼瞳平静地眨了眨。

暗处窸窣衣料摩擦声和椅脚拖曳声一同响起。“嗒”一声轻响,灯光大亮。

过于明亮的白光刺得孩子不得不闭上眼,被突然的光明刺出了生理性泪水。等他适应了光线重新睁开眼,那人已经走了回来,拉了把椅子到床边坐下。

“有哪里不舒服么?”像是没看见孩子往后缩的动作,他语气平缓地询问。

孩子没回答,用一种分外警惕的眼神打量他。

这是个身形颀长的陌生青年,穿着身款式简单的衬衫长裤,留着的半长发在脑后扎成马尾,昳丽五官透着股冷淡的锐气,罕见的金色眼瞳在灯光下色泽浅淡,整个人的气质如同半出鞘的剑。

他直觉这人很危险。

“不用那么紧张小朋友,是我救的你。”陌生青年以一个随意的姿势坐着,右臂搭在椅背上自然垂落,态度温和地道:“你现在很安全,放松一点。”

孩子并不买账,仍然瞪大了眼睛看他。“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青浦路东区。唔,看来你知道这是哪里,很好。”

孩子眼中的警惕惊惧之色更浓,悄悄又往后缩了一点,即使那并没有用。

他当然知道这个地名代表着什么。刚到这个陌生城市时他很幸运地听说了对他们这类流浪儿来说绝对不可靠近的禁区,青浦路东区便是其中之一。青浦路地段是本地黑社会“新天会”控制的区域,全城最混乱的地方,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称得上流浪儿天然的庇护伞;但东区不同,它是黑社会高级成员的居住区,连靠近都不被允许,若是有人不知好歹地接近,下一秒很可能就直接吃枪子了。

“我是谁想来你心里已经有数了,不过这不重要,相比之下,倒是你的身份更有意思些。”仿若洞悉一切的浅色眼瞳倒映着孩子如临大敌的表情,青年静而缓地问:“津海沈家,沈小少爷,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到距家上千里的宁城,又为什么会落到这般境地。”

“你怎么——”

未出口的惊问卡在了喉咙里,他看见对方抬起手,一团熟悉的墨色滑落指间在半空中摇晃。那是个硬币大小的玉佩,被根脏污的璎珞系着转,明亮光线下边角处隐隐透出浓郁的墨绿,背面似乎篆刻着什么字体。在辨认出那是什么的一瞬,孩子脑中绷紧的弦断了。

“还给我!!!”

青年俯身用一只手轻轻松松地把扑上来抢玉的孩子按回床上。“冷静点。”他看着孩子在他手下一边无力扑腾一边咳嗽,语调还是不变的平和:“你该想想怎么才能从我手里拿回你的东西,而不是鲁莽地上来就抢。记清楚你现在在哪里。”

话语再明显不过的威胁意味堪比当头泼下的冰水,效果显着地让还在奋力挣扎的孩子一下僵住,抓住青年手腕的小手慢慢松了开来。

“你想怎样。”

青年重新靠回椅背,拇指食指转着那块玉佩,没说话。等盯着自己视线中不甘愤怒的情绪被压得差不多,他才慢慢开口:“小少爷,我救人可不是免费的。这块玉能抵你一条命的价钱,虽然呢它不巧上面有个沈家的标,卖不出去,不过收藏着看还算勉强可以。”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玉留下,你病好了以后可以走。第二,你留下,玉还你。小少爷,你想选哪个?”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

良久。

“你要我做什么?”他直直地看着青年的眼睛问道。

“我缺个听话的帮手。你不会就先做个学生。”

“为什么是我?”孩子有些茫然。

“你的身份还算有趣。”

“但是我”

“哪来那么多问题。”青年似有些不耐烦,“你要是觉得你以后和你现在一样没出息可以现在闭嘴,好了以后立马滚。说话前多动动脑筋。”

他不欲多讲,推开椅子站起身。“你可以慢慢想,三天以后再给我回答。有事按床头铃,别出房间。”

青年径直走向房门,离开前关了灯。房门开启又闭合,室内重新陷入一片昏暗的寂静。

留下孩子躺在床上,望着青年离开的方向徒劳地睁着眼睛。

门“啪”的一声合上。

门口守着两个人高马大的打手。青年向着其中一个淡声吩咐:“叫厨房做碗白粥送进去。你们盯好他。”两名打手齐声应是。

********

长廊里铺了颜色暗沉的地毯,厚实的绒毛将走路的声音吸得一干二净,在这寂静的夜晚,整个空间弥漫着似乎要凝固的肃穆气氛。

墙上稀疏的老式铜制壁灯将青年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座盘踞着黑恶势力高级成员的公馆理所应当地有不少打手驻守其中,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见道路旁站着个肌肉虬结、气势凶恶、或许还露着大面积纹身的寸头男人用锐利的视线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似乎要用刀子一样的目光杀死可能的入侵者。

青年视若无物般从他们中间穿过,而打手们在他经过时纷纷向着他低头致敬,神色皆是尊敬至极。在这里,无人敢对着这个人露出一丝一毫的轻视或是怠慢,哪怕他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一拳就能放倒。

——任何一个见识过青年能力、知晓青年过往事迹的人都绝不会对他产生分毫的轻视。这个年轻人在半年多前突然出现在以混乱暴力着称的东区,靠着一身和外表截然相反的可怕武力和强硬手腕在短短几月间收服了之前连大帮派都没法彻底吞掉的整个东区的大小势力,在这方灰色无序的土地上迅速地建立起全新秩序,并在不久前接受了本地大帮派之一新天会的橄榄枝,以极快的速度彻底地在这条道上站稳了脚。见证者们用赞叹又隐含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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