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她说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陈菲菲只能把解开的衣服迅速系上,走出房门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周洵。
周洵还是虚虚围着浴巾,灯光昏暗,完美勾勒出他健硕的体魄,身形挺拔笔直,如同苍茫的大海,广袤无际、变幻莫测。
晚上跟几个商业伙伴喝了点酒,陈菲菲是被人带过来的,穿着白色的裙子,披散着秀发,垂眸时的侧林竟然和周昀不久前发布的视频竟然有六七分像。
只不过是多看了她几眼,几个会来事儿的朋友就趁他醉意上头就把人塞进了他车里。
周洵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事已至此,他不可能对周昀说些什么。
总不能荒唐的承认是因为喝醉了酒,意识不清,把陈菲菲当成女装了的周昀吧?
周洵苦笑一声,第一次这么被动地无力。
他闭上眼,想起那天回到家里时周昀自慰时的呻吟声。
声音婉转缠绵。
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一贯对任何事物都具有绝对掌控的周洵栽了一个大跟头。
周昀躺在床上,脑海中尽是周洵裸露的胸膛。
他一边恨周洵带女人回家,一边又忍不住留恋他的肉体。
你可真贱啊周昀。
他把头死死埋进枕头里,狠狠咬着牙,控制自己的哭声不要飘逸出来。
他一直都知道周洵有床伴,这都无所谓,他哥已经三十多岁了,有这方面需求他可以理解,只要不是女朋友,那就没有光明正大的身份待在他身边,那么周洵身边就只有周昀这一个胆小的爱慕者了。
他只是无法接受周洵将女人带回家。
带回只属于他们的家。
周昀最开始甚至不愿意阿姨来他们的家做饭。
但周洵却将床伴带了回来,还为她投资了那部网剧。
这算什么呢?遇到真爱了吗?
周昀心头一紧,大脑一片空白。
难道他哥真的喜欢上陈菲菲了吗?
周昀慌乱了起来,不知所措地开始想,他哥对床伴向来大方,但从没有哪一个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花钱的。
他记得周洵之前也有一个娱乐圈床伴,分开时她说想当女主,周洵则是托他人之手投资了一部剧。
这是第一次呈睿公开投资一部剧,甚至只是一个小网剧。
如果他哥真的喜欢上陈菲菲呢?
周昀不敢再往下想了。
再想下去他真的要疯掉了。
他有一种被最亲的人最爱的人背叛了的感觉。
周昀在床上木木地发着呆。
一整夜过去了。
清晨,他从睡梦中惊醒,仿佛一脚踏空,整个人在床上颤抖了几下才睁开双眼。
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竟然已经七点多了。
周昀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推开门却没看到周洵的身影。
周昀问正在做早餐的阿姨,“我哥呢?”
阿姨回头笑着对周昀说:“他啊,好像出差了,一大早就走了,这几天都不回来了。”
这又算什么呢,是在躲着我吗?
周昀悲哀地想,他哥是不是生气了,不想理他了?
可这件事做错的本来就是他哥啊。
周昀一直都是一个自私的人,他无法接受他哥把女人带回家。
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呢,非要回家吗,非要在他们的家里做那样的事吗,非要让我亲眼撞到吗。
“早饭做好了,昀昀快吃吧,中午想吃什么?”阿姨温柔地说着,把精致的早餐端到桌子上。
周昀垂眸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粥,撇了撇嘴,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太过于崩溃。
他低声说:“中午不用来了,晚上也不用,我和朋友出去吃。”
他有点怕,他甚至在胡思乱想,会不会他哥根本就没有出差,而是和陈菲菲一起。如果他哥真的跟陈菲菲在一起了,他该怎么办呢?
这个世界上他只剩下周洵一个家人了。
即使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的距离却已然超越了亲人。
阿姨叹了口气:“那好吧,记得按时吃饭。”
说罢,阿姨擦了擦手,又把厨房打扫干净之后便离开了。
周昀喝着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却如同嚼蜡。他缓慢地吞咽下去,动作僵硬,像一只提线木偶。
手机被翻来覆去地打开又合上,不抱任何幻想地在期待着。
他可真是一个矛盾又复杂的人。
他是等不到周洵的消息的。
可他却还是想等。
他也不知道自己等的究竟是什么。
无论是什么都好。
解释也好、宣告承认也罢。
至少要给他下最后的通牒,像威严的法官正式宣判那样,他才会相信、接受。
早饭结束后周昀给沈澄明打了一通电话,他现在心情很差很糟糕,非常需要找个人陪他喝酒宣泄出来,顺便他还想打探一下陈菲菲的情况。
第一次电话没通,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沈澄明的助理回拨给周昀,表示沈澄明正在拍戏需要等一会儿。
知道沈澄明还在剧组就好办了,周昀根本沉不下心来等待,他立刻换了身衣服直接打车到拍摄片场。
今天似乎是有一场群戏,群众演员乌泱泱地挤在一起,周昀给沈澄明助理打了个电话让她出来接自己。
不到五分钟助理俏俏就出来了。
“昀哥,从这边走。”俏俏带周昀走了一条不那么引人注目的小路。
“小明拍完了吗?”周昀问。
俏俏看了一眼周围,“拍到一半进行不下去了,女主角临时走了。”
周昀脚步一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俏俏即使拉住了他才避免周昀整个人摔在地上的惨状。
周昀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什么要成真了。
“女主角?走了?”他重复了一遍。
“对啊,就是陈菲菲。”俏俏小声说,“好像是投资方把她叫走了,所以本来要拍对手戏的临时改成拍其他部分了,烦死了,小明哥本来妆造都完事儿了,这下好了要卸妆重新化了。”
听了俏俏的话,周昀没再吭声。他整个人被不安笼罩着,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嘴唇被咬得发白都没有察觉。
投资方,可不就是呈睿吗。
周昀莫名为自己感到怜悯。
难道他祈祷了一整晚都没用吗。
在休息室看到沈澄明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有了宣泄之处。
俏俏非常体贴地把门关上,支走了在等通知安排的化妆师,自己也出去了。
周昀坐在沈澄明对面,委屈得快要溢出来了。
沈澄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把椅子拉了过去问:“怎么了云朵?”
周昀吸了吸鼻子,他说:“你说我哥投资了你们这部剧,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沈澄明摸不着头脑,资本家的心思他又怎么会知道呢,“你之前不是说是因为你们两个吵架了,所以他想哄你吗。”
周昀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丝讥讽,那是他给自己编织的童话。
现实比童话残忍多了。
“那天和投资方吃饭你在吗。”
沈澄明回忆了片刻,摇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