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王改封后,宜王主动挑选了偏远的泰州作为自己的封地。
对于宜王的选择,新帝暗自欢喜,临行前给了宜王诸多赏赐,而宜王也火速就藩,接了圣旨的三日后便点齐兵马前往泰州了。
彼时,老燕王和高宁雪正在京城,老燕王年事已高不宜颠簸,隻派了几个得力的主事来主持,宜王还出了不少力。
宜王听完掌柜的的叙述,笑骂道:“你这精明东西,既然是给小堂妹的信,你差个人给她送去不就是了?何必诓骗人家?”
掌柜的却一脸严肃,禀道:“那位姑娘说是十万火急之事,殿下初来泰州,万事还是小心为上,况且平燕王老千岁已非泰州之主,这十万火急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越过殿下的。”
闻言,宜王隻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摆了摆手让掌柜的退下了。
待厅中隻剩下宜王一人,他才撕开了信封,随着信纸的翻动,宜王脸上轻松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异和严肃。
看完吴蔚书信的最后一个字,宜王豁然起身,风风火火走了出了。
宜王所到之处,一片叩拜请安之声,走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来到一处清幽之地,也不再听到下人们的请安声,唯有枝头的鸟儿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叽喳不绝。
宜王推开一道圆门,踏进一间小院,驻足,环顾一周,径直往书房的方向走去,叩响书房门。
“笃笃笃。”
“请进。”屋内,传出一女子平静的声音。
宜王推门而入,绕过屏风,隻见原本端坐在书案后的女子已起身侧步,立于书案一侧行了一个拱手礼,说道:“见过殿下。”
“坐吧。”宜王说完,竟自己动手搬了一把椅子,放到书案对面。
宜王落座后,女子也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宜王抖了抖手中的信纸,说道:“有件有意思的事儿,你看看。”
女子摊开手掌,宜王将信悉数放上,看到信上的字迹,女子沉寂无波的眼眸里突然闪过一丝精光。
隻扫了一眼,女子便说道:“写信的人我认识。”女子的声音平静,随着信纸的翻动,展现出了与宜王适才同样的肃穆之色。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很离奇?”宜王微笑,语气平和又随意,看来是与女子十分要好。
“虽然信中所言之事骇人听闻,但是我相信她一定是掌握了切实的证据,此事关系一县百姓的生存大计,不能坐视不理。”
宜王“啧”了一声,说道:“你这位朋友莫非是一位布衣神相?此等骇人之事,她是如何未卜先知的?若是这封信流传出去,她被人烧死也不为过的。”
女子轻笑一声,说道:“此人姓吴名蔚,就住在清庐县内张家村界的半山小院里,说起来……她也是明镜司的人。”女子的目光一黯,沉默了。
“既然如此,本王不若就派人把她请来,也好让你们见上一面?”
女子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是见她的时候,我劝你暂时也不要见她。这泰州虽距京城千里,却也不乏暗桩眼线,写信之人是个特殊的,清庐知县一早就想要她的命了,若是被张宽发现她与宜王也有交集,于你于她,都不是一件好事。”
宜王点了点头,宽慰道:“你放心,本王虽初来乍到,但这宜王府内也是铁板一块,你就安心在我这儿住着,便是朝廷钦差来了,也定不会搜到这里。”
“多谢。”
片刻温情
从当铺出来, 吴蔚看了看天色决定在泰州城内留宿一宿,明日再直接前往清河县,再在清河县留宿一宿, 后天一早出发回家。
倒不是吴蔚不想日行千里, 而是丑丑已是一匹上了年岁的老马,经不起如此折腾。
虽然丑丑的体力有些跟不上, 但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 吴蔚发现了丑丑身上许多优点,比如认主,通人性, 还能记路。
吴蔚只要和丑丑说一句:“回家”她便能自己沿着驿道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
……
吴蔚找了一家馆子, 点了两道泰州特色菜式, 美美饱餐了一顿,之后找了家客栈投宿, 给了店小二五个铜板,请他给丑丑准备些草料谷槺,再喂她喝些水。
吴蔚则步行出了客栈, 相比于清庐县,泰州城内更加符合吴蔚作为一个现代人对古代城池的一些想象和认知, 说句真心话:清庐县实在是太破了,实在是缺了些古韵和气魄。
吴蔚逛了几家铺子,买了些清庐县内很少见的东西, 比如胭脂,香粉, 还有头油膏打算送给绣娘。
逛到华灯初上时, 街上行人仍不见少,吴蔚却有些乏了, 回了客栈。
翌日,天未亮吴蔚便穿戴整齐,问店小二要了一碗两文钱的杂粮粥,就着自己带来的馒头酱菜吃了一顿早餐,骑着丑丑出发了。
泰州与清河县之间还夹了一个清庐县,路程更远,吴蔚抵达清河县时天已经快黑了,找间客栈住下,又拿了十文钱请店小二帮忙跑腿,给张成送去拜帖约好明日张成下衙后相见。
次日清晨,吴蔚办理好了迁令的延期也差不多到了张成下衙的时辰,来到约定的茶楼,张成已经等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