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河一听,立刻神色严肃道:“那还愣着干嘛?我跟你一块上去弄周迟,傅一帆去学校门口打车,跟保安大叔说一声,让车开到咱们宿舍楼下,快快!”
关键时候还是顾阿姨靠谱,就像当年傅一帆一个人生下孩子,也是顾阿姨主持大局,那时候的顾阿姨也不过是个靠家里养着的学生。
傅一帆听指挥地赶紧去学校门口找车,周迟和顾星河跑到了楼上。
傅周顾把自己加绒的打底裤给周迟套上,又把自己替换的一件高领毛衣也给周迟套上,再把傅一帆给她的羽绒服给周迟穿上,这才让顾星河帮着把周迟弄下床,背到自己背上。
顾星河在身后帮忙把羽绒服帽子扣在周迟头上,看了一眼傅周顾身上单薄的外套,说道:“你先下去,我再给你找件厚衣服。”
傅周顾道:“不用了,赶紧走吧!”
周迟趴在她身上软绵绵一点力气都没有,傅周顾背着她下楼必须得拚命弯腰,不然就会把周迟滑下去。但是弯得太很了很容易一头栽下去,顾星河帮忙扶着点周迟,傅周顾就不用弯那么低的腰了。
顾星河一看这情况,也顾不得再找衣服,两个人一块儿背着周迟匆匆下了楼。
到了楼下,出租车已经等着了,傅一帆帮着把周迟放进车里,几个人一块儿赶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一通检查,医生说已经引发了轻微的肺炎,幸好送来的还算及时,不过也得住院。
办理住院需要证件,学生的话有学校开证明也可以,傅周顾本来想打电话让周早捎过来,可打到周早家里,说周早已经走了。
顾星河让她们在医院照顾周迟,自己打车回学校找老师开证明。
医生先给周迟安排了病房,退烧针打了,液体先给输上,只等顾星河来了补办手续就行。
折腾了半天,周迟的温度终于稍微降了降,活生生的401c,生平所见最高体温,这会儿终于降到了385c。
385c依然很高,但比起401c已经好多了,傅周顾真的魂儿都要被吓飞了。
周迟的体温缓慢的下降着,傅周顾最初是每隔10分钟测一次,后来就减缓到每隔30分钟测一次,人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傅一帆这才得空问道:“她怎么来学校这么早,还发着烧过来?”
周迟家里的私事没告诉过别人,傅周顾当然不能随便往外说,尤其不能告诉傅一帆,省得傅一帆同情心泛滥再一不小心爱上周迟。
傅周顾道:“昨晚不是下雪了嘛,她玩了大半夜雪,今天就发烧了。”
傅一帆看了眼周迟有些凌乱的头髮,道:“她不会是没戴帽子在雪里玩儿吧?头髮湿了也没吹干就睡了?”
傅周顾道:“也没有很湿吧,反正有点潮。”
傅一帆叹气道:“头髮只要没干就不能睡,这很容易生病的。”
傅周顾道:“是这样吗?”
傅周顾以前学散打,每次都是打完衝个澡,顶着湿漉漉的头髮回家,然后写作业睡觉,经常睡的时候头髮还是潮湿的,她压根就没把这当成什么事儿,不只她,她们散打班的都这样,也没见人生病。
原来湿着头髮不能睡。
傅周顾道:“我不知道,早知道的话,我早上发现她头髮湿的时候,就给她吹吹了。”
傅周顾以前从来不用吹风机,用吹风机还是穿过来之后被曹梦琦她们培养的,但是曹梦琦她们说的是,不把头髮吹干,睡起来的头髮压的很扁很难看,她是为了不难看才跟着一起吹的。
不过周迟肯定不单单是因为头髮湿着睡就病了,穿得少才是重点,但是这话不能跟傅一帆说。
顾星河过来时顺便给几个人都请了假,还问联系周迟的家人了没。
这个问题傅周顾早就想过了,她觉得以周迟现在的家庭情况,周迟未必愿意让家里人知道她生病了,还是等周迟醒了再决定吧。
傅周顾没说那么详细,隻说等周迟醒了再说,顾星河就没再多说。
办好住院手续,又等了会儿,周迟醒了,烧也暂时退了,人看着精神了不少,起码不迷糊了,能正常说话了。
见到病床边围着一群人,周迟反应还是比较快的,稍微看了两眼便弄明白怎么回事了。
周迟笑了下,可能还是没力气,笑得有点虚弱,说道:“我这是在医院的输液室?还是住院了?”
周迟的声音透着病态的沙哑,听着就让人觉得得赶紧喝水。
傅周顾眼明手快地兑了杯不热不冷的水递了过去,她提早晾了杯凉水,就是为了兑热水用。
傅周顾道:“你烧成那样,401c,吓死人了知道吗?肯定得住院啊。”
周迟接过水,说了一声谢谢,好久没有被她这么客气过的傅周顾,脊背有点发毛。
傅一帆关切地问周迟:“还有没有哪不舒服,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去买。”
顾星河也道:“医生说你一会儿还会烧起来,会反覆,趁着这会儿舒服,赶紧先买点饭吃。”
周迟摇了摇头,说没胃口。
傅周顾道:“没胃口也得吃点,嗓子疼不疼?要不就买点粥,多少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