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锦的表情十分专注,傅琅熙盯着她,想从眼神里看出一丝顽劣,看她一副认真的样子又垂下头去。
“你对我说的话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相对而言,我对明天的峰会更加感兴趣一些”
顾如锦五根手指放在掌心里开始与她的手指纠缠,“明天的事明天在想,对于我的话你一直没有给我最正面的答覆。”
“你想要什么答覆?”
“你知道”顾如锦不打算再和这个女人耗时间,她知道横在两人面前的障碍很多很多,多到无数的藤蔓都数不清。
傅琅熙仰起头,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只能咪起眼睛,对于顾如锦的问话充耳不闻,一般而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就选择冷漠等待,在那一刻,顾如锦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冷,像是长久的热情喷洒在千年的冰川上,一点火苗都没有,她把腿蜷起来,大半边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只露出两隻眼睛望着窗外潮来潮去,傅琅熙侧过头看着她 ,心臟突然痉挛,盯着顾如锦,可是那人仍然像受伤般望着窗外,“喂”傅琅熙低声喊道。
她只是睁着双眼看着她,傅琅熙最受不了她这种眼神,将说未说,将明未明般的欲说还休,“顾如锦”
“嗯?”
“第一,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的事,第二,我们不会住在一起,第三,第三”
“嗯,第三?”
,甚至连感情都是,第三?傅琅熙皱着眉头,似是在纠结思索着。
“第三,我不会像你爱我一样般地爱你”
“好吧,成交”顾如锦扭了扭身子,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爱情世界里怎么会有完全的公平,谁爱谁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当初约法中的第三条,在以后的岁月里,恐怕某人得嚼了自己的舌根,这是后话了,回头再说顾如锦,似乎没在乎傅琅熙的别扭,只是笑着,连眼角里都是笑意,她捧过她的脸,让她灵动的眼睛和她对视,她的目光还有些闪躲,门外细细簌簌的脚步声传来,老板娘在门外敲门,顾如锦放开她。“晚餐准备好了。”老板娘是那种典型的中年妇女,身子已经开始发福,有人说心宽体胖,她总是咧开嘴笑着,甚至面对傅琅熙那张满脸愤怒的脸的质问的时候也依然面对,傅琅熙质问她为何答应隻租给她一人却又不守信的时候,她也只是笑着说看顾如锦那样一个美女挺可怜,苦肉计都快被那女人用烂了吧。傅琅熙当时想到。
老板娘前脚退出,顾如锦就贴了上去。
“我要换衣服了。”傅琅熙别过头。
“还想着刚才的事呢?”
“我听有人说要让我看回来。”
“嗯,琅熙你看窗外的景色好漂亮”
傅琅熙依然盯着她,不上当。她把傅琅熙的脸掰过去,是黄昏的景色,灯光漂浮在海岸上,晚霞在薄雾中慢慢凸显出来,偶尔有海鸟在海上穿梭着,河床上的鹅卵石和圆石头又干又白,旁边的树叶被海风吹了一地,她望着这样的海景,双手抱着自己,顾如锦从她身后搂住她,两手轻轻地穿过她的腋下,她的腰细腻而光滑,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她内心是多么的狂喜,拥着这个人在怀里,她面无表情并不代表内心不暗涌潮动。
“出去吃饭吧。”傅琅熙侧过身来。
老板娘自己熬的粥,入口即化,杭椒牛柳,清炒小菜,玉米青椒,简单而清淡,老板娘抱歉地说道,“他找朋友玩去了,我不会做菜,这几样小菜委屈两位了。”
牛柳很好吃,老板娘是性情中人,温了一壶黄酒,开盖的时候,顾如锦闻到浓郁的酒香,“老板娘,你这是几十年的老陈粮了。”
“小姐好识货”说完给顾如锦和傅琅熙各倒了一杯。
顾如锦深深吸了一口气,“真香”也不知是酒香还是人香。
老板娘是一个话多的人,胖胖的样子却又不显得讨厌,她说她的男人,她说她的情史,顾如锦认真的听,傅琅熙只是低着头吃饭,却依然没有显出不耐烦。
老板娘和顾如锦似乎越说越投机,酒壶已快喝掉大半,顾如锦给傅琅熙又倒了些,轻碰了下,然后一饮而尽,顾如锦的酒量好,可是在这样薄薄的酒意里望着身旁的她也有些微醺,窗外是夜色?还是月光?老板娘会心一笑,将碗筷收拾了出去。她牵过她上楼,找老板娘借来的毯子铺在阳台上,一个浪打过来,她因为站的近,海水湿了她一脸,傅琅熙望着她狼狈的样子轻笑出声。
经历了一个人之后,生活仿佛不再有她眷恋的东西,所以她很少笑,当爱逝去之后,所有的热情和生命都在每一天繁忙的工作中一点一点地消融,眼里是一望无际的海,偶尔的海鸟停了下来,似乎是两隻,一前一后地守护着,似是嬉戏,更像缠绵,顾如锦牵过她的手,“想什么呢?”
想冬季的残酷,想那个人到底是生是死,想什么时候可不可以将傅氏交给郝芷萱,然后她一个人逃离,想着曾经过往的种种,还有身边这个人,她迎上她的目光,却不着一字。
她发现她现在越来越沉默,认识之初的时候话还多一些,顾如锦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