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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一个吻(1 / 7)

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吻另一个人呢?无非是两人起了情欲或两心交了情思。

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吻查尔呢?喝醉酒想要泄欲的人或者有猎奇心理的人吧。

什么情况下,曼蒂森会吻查尔呢?……曼蒂森喝醉了想要泄欲或者她其实有猎奇心理……

查尔思考不下去了,他的复仇大计滞留在了第二步:怎么能让憎恨的人亲他一口。

“一份酒心水果派。”

酒心水果派是饭店的新品,由新厨师刚刚推出。

“这个酒心水果派看上去不错,尝尝吧。”

推出后还挺受欢迎,查尔预料自己午餐吃的剩饭大概率就是这酒心水果派了。

果不其然。查尔坐在厨房角落的矮板凳上,捧着几个剩余水果派揉在一起的餐盘,大口大口吃着。

水果派甜甜的,就是有点硬,酒也不包在里面,而是倒在了盘底。吃完了派,查尔伸出舌头舔了舔棕黄色的澄清液体。凉凉涩涩的,不太好喝。查尔盯着一盘子的酒,最后还是全部倒进了嘴里。

查尔吃完午餐,站起身,把盘子放好,出去接着服务。

过了半个小时,查尔觉得天地似乎开始旋转,他听不清顾客说的话,他大声地让她再说一遍,却发现顾客连着桌椅离自己越来越远,他的后背撞到一面凹凸不平的软墙,他的手向后探了探,他向扶住什么东西稳定自己。

但查尔被甩在了地上,他抬头看见曼蒂森站在那,维持着甩人的姿势,混沌的脑壳里摩擦出一点愤怒的火花。查尔奋力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稳定自己的身躯,指着曼蒂森说些颠来倒去的话。曼蒂森没理他,她对着柜台的方向喊话,有几个服务员靠了过来,其中一个陪着笑给曼蒂森鞠躬。

“啊你凭嗯什么…我唔我过得这么、这么惨,你、你、你倒好嘞,高高在上、目中无人……”查尔口齿不清地骂着,声音渐小,最后一句出口无声:不就是个破警察吗。

曼蒂森没分给查尔一丁点注意力,她拉着脸和另一个服务员说话。

查尔伸手,一手按肩膀,一手扯衣领,把曼蒂森拉到了嘴边,撅起嘴,撞在了她的颧骨上。查尔的腮旁感受到一股带冲力的柔软,然后他被曼蒂森撞到在地。

查尔晕了过去。

等被凉水泼醒时,查尔觉得一身疼痛,视野下方似乎还看见了自己肿起的脸颊。迪迪乐坐在一把椅子上,两条胖腿轮流抖动,震得地面似乎也一颠一颠。

“酒醒了?”迪迪乐语气不善。

查尔还没搞明白状况,但他根据对方的情绪,飞快地低头道歉,一句接一句的懊悔往外倒,好像迪迪乐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对不起的人一样。

迪迪乐冷笑着,她旁边站着一个陌生女人,长得很壮硕,她迈着粗壮的腿走过来,结实的腰向后转动,再带着宽厚的肩、壮实的胳膊、粗粝的手掌向前,偕一阵风,给了查尔一个结实的嘴巴子。

查尔脑袋嗡嗡作响,利索的嘴皮子哑火了,他停留在这个姿势。听见迪迪乐冷漠的宣判:“你被解雇了,随便你去哪里吧,雇了你我真是天天倒霉。”

“快滚!”

查尔的大腿外侧被踹了一脚,他艰难地站起来,感觉浑身上下没有地方不疼,这让他什么话也说不了,就这么安静地离开了。

站在大街上,凉风一吹,查尔觉得自己所谓的复仇就是一出滑稽的悲剧。但他也想不了更多,他得多想想明天的三餐和床租,一身伤倒没什么,他年轻力壮,皮肉伤好得快。就在查尔走过三条街后,他看见自己放弃的复仇计划的对象站在了转弯的墙边。

查尔的停顿微不可查,他无视她,继续转自己的弯,却被对方拉住了。

“我有一份工作可以给你。”

查尔跟着声称能给他工作的曼蒂森到了她的住所。

他拘束地坐在桌子前,双手双脚都放在桌板下,沉默地等曼蒂森发话。

“你的老板,迪迪乐是我们一个案子的嫌疑人,我能给你的工作就是当我的线人。”曼蒂森直奔主题。

“……我听不懂。”这超出了查尔的生活。曼蒂森耐心地跟他解释,一点不都像店里那个易怒狂躁的劣质顾客。

迪迪乐涉及违法售卖一种商品,叫致幻剂,可以使人产生幻觉。但她并不是最大的老板,她只是这个庞大犯罪集团的一根线索,是以曼蒂森为首的警察选中突破口之一。

迪迪乐在三天前,发展了一个送货的下线,是个刚出狱的年轻男人,没几个人见过他,迪迪乐写了一封亲笔信,将他转移到另一区的一个茶馆老板那,为那个茶馆老板送货。但这个消息被警方得知,而这个人和这封信都被扣在了警方手里。曼蒂森的意思就是让查尔顶替这个茶馆老板没见过的新人,卧底到组织里为警方提供线索。

“……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在迪迪乐手下做过事,但时间也不长,我记得你这个月刚来没两周,而且你需要一份工作。”曼蒂森恳切地回答。

查尔最终答应了这件差事。

“好,这是那封信,你带它去找茶馆老板,你就说自己路上被警察撞见,好不容易逃出。”曼蒂森把查尔拉起来,不顾查尔疼地咧嘴,把他推出了大门,“快去,今晚你睡茶馆老板安排的地方。”

查尔裤腰里塞着一张纸,身上许多淤青,肿着一张脸,背对着门站在走廊里,他抬头看了看明亮的月光,塌背垂脖地离开了,按照曼蒂森描述的地址去找茶馆老板。

……

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街上响着狗叫,茶馆老板坐在二楼店里靠窗的位置,就着月光喝茶。杯子茶水见底,老板也不添,把瓷杯把在手里玩,三指与大拇指把着,来回转动茶杯。

街上传来拖沓的脚步声,茶馆老板向外看去,见到夜色里一个头发凌乱的小个子男人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楼,隔了一会,她听到了迟疑的敲门声。

茶馆老板放下茶杯,在二楼高声问:“谁呀?我们已经歇业了。”

“……我来找这家店的老板。”声音听上去很疲惫,但很清晰。

茶馆老板知道是自己等的人到了,她迅速下到一楼,开了灯,将来人接了进来。是一个卷头发、浑身是伤的男人,瘦弱得看上去和高个的孩子差不多大。

“让我看看那封信。”盯着查尔的神色,茶馆老板伸手接过染上血色的折叠着的草纸。她抖开,迪迪乐的字迹写着她派了一个刚出狱的人来给茶馆送货,名字叫恩嘎,大概二十来岁。长得弱不禁风但力气挺大。

茶馆老板打量了查尔一番,问起他的伤势,查尔骂骂咧咧地说起来,编了个故事取得了茶馆老板的信任。

“我叫希波-文普敦,以后你就在我这做事吧。你伤得这么严重,先在楼上小间睡一觉,明天我派人领你去看看医生。”希波收起那张纸,伸手想拍拍查尔,又找不到个全乎地,还是放下了。

查尔在希波指给他的房间里找了一张长椅,蜷缩着,伤疼得厉害,但他还是睡着了。

查尔顺利地融入了茶馆,希波是一位和迪迪乐截然不同的老板,她温声细语、善解人意,从来不呵斥人,又十分健谈,哪怕是和要饭的乞丐都能聊上几句。

查尔在这里除了做服务员之外,还做运货员,不过运的不是茶叶,而是一种秘密的珍贵的物品。服务员每月十五元,运货员一趟五元,老板又和和气气的,查尔觉得自己摊上好工作了。来时头两天还惦记着给曼蒂森当线人,现在他倒庆幸曼蒂森没给他留联络的方式,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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