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地说出来,但低估了女高中生八卦的本领。
雨然推了推镜框,眼露精光,问:“好不好看?”
“我想想怎么形容……大概……男学霸长什么样,他就长什么样。”
“好可惜,还以为会是青春版的钟老师。”
贞观好像没有听懂,问:“钟老师跟他一个大学?”
小钟回忆在网上查到的履历,“不是,他本科在魔都,后面就出国了。”
这样说来,他当年在高中,也非成绩最拔尖的那一拨人?都没陈书妤厉害。高不可攀的光环褪去大半,微妙多出些花瓶的意味。
雨然又问:“你跟他关系蛮好吧。不然怎么叫哥哥?”
“一般般。”
“也是,都学霸长相了。没故事咯。”雨然偏头,佯作失望。
陈书妤又有点不服气,低下头说:“他跟钟老师有点像的。”
小钟听这话却有一瞬恍惚,仿佛自己又变回不合群的那个。她们理解的学霸长相是不是不太一样?什么时候大钟变成了一个颜值计量单位?她们谈论的钟老师,仅仅是路人也会承认的一般好看,但小钟却觉此生很难再遇到一个像他这样漂亮又特别的人。
她们这样说他,心脏似在未熟时就被狠狠拧了一把,酸涩的汁水流溢,没一丝甘甜味。
对面拌嘴还不够,差点动起手,肢体胶着地越贴越近,在角落扭成一团。小钟也像微风拂过的枝条,缓缓挂往贞观身上。
贞观悄声问怎么了。小钟说,昨晚失眠,没睡好,现在累了。看她们。
这场战争陈书妤大获全胜。但雨然认错求饶完又不服气,武斗不过就文斗。她贱笑着发表对感情的见解,没指名道姓,就差报身份证号码:
嗯,我觉得嘛,人是会想要一个像哥哥那样的浪漫爱对象。太孤独了。但哥哥自然带着同在屋檐下、朝夕长伴的意思,永远不会真正分开,就算感情破裂也得一起回家吃年夜饭。
相爱是对虚无的抵抗。你们毕竟是同辈,你的成长和苦痛,他也感同身受,他有他不被父权规训的天真。可以在不见天日的迷茫里相濡以沫,成为彼此的希望。
讲得很好,鼓掌。雨然神气地给自己捧场。
小钟闭起眼聆听心海的潮鸣,却想:爱一个人,或许是因为他定义了爱情,而非被定义成任何一种已然存在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