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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1 / 1)

秋遥醒过来的时候,喉咙干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他意识到了什么,掀开被子一下坐起身,腰却直不起来,差点儿又跌回去,动作缓慢地下了床,腿却没什么力气,有点轻微地发颤,刚沾地就站不住,瞬间跌坐在地上。

秋遥手臂搭在床沿,小幅度地抽着气,下面被翻来覆去地蹂躏过,身体里面都跟被劈开了似的,虽然清洗过了,但女穴里还是疼得厉害,秋遥习惯性地咬着唇瓣,撑着床沿想要起来,连露出的手背上的皮肤都是红印子。

他弯着腰站起来,头昏脑涨,身形不稳,下一秒身体却一整个悬空。

他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封砚拦腰抱了起来。

“笨老婆,怎么坐地上去了?”封砚笑话他。

“你……你没走?”秋遥倏忽抬头,愣愣地看着封砚,封砚见他一副呆傻的模样,忍不住逗他,“怎么,不想我呆在这儿啊?”

“才不是!”秋遥这句话回得急,封砚挑了挑眉,将人轻放到床上,秋遥后背轻轻靠着床头,封砚跟着覆身上来,他手臂撑在秋遥的大腿外侧,几乎将秋遥整个人环在臂弯里。

秋遥往后缩了缩,封砚却将脸凑得挤近,浅棕色的眼睛里总像是憋着一汪儿坏水,语气也不怀好意,“那就是舍不得我喽?”

秋遥垂头,封砚凑得更近了,两个人只差几毫米就能吻上,秋遥的手指攥上封砚的袖子,他抬头,眼睛还没消肿,里面红红的一片,声音也是嘶哑的,“你……之前,我醒过来你都不在了……”

秋遥没有用控诉的语气,他平静地陈述着一件事实,封砚却从中品出一点儿委屈的语气。

封砚愣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刚想说点儿什么,秋遥却突然抱住了他的腰,将整张脸埋进封砚怀里,封砚脸色怔然,欲出口的调笑也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他感受到秋遥用侧脸小幅度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像只依赖主人的小猫。

“舍不得。”秋遥回答了封砚刚刚的问题,特别直白的,有点不像他的性子。

封砚反倒沉默了一瞬。

秋遥闻到封砚身上熟悉的、还沾着两人信息素的味道,那是让他安心的气息。

封砚摸了摸秋遥的头发,“怎么变成粘人精了。”他轻声说。

“你一个月里面,只有三天是属于我的。”秋遥闷闷的声音从胸口处传来,封砚摸着他头发的手顿住了,秋遥抱着他的腰抱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对不起,我是不是耽误你时间了。”秋遥抿了抿唇,他好像无理取闹了,他其实没有怪封砚的意思,秋遥敛下眸子,也掩盖住眼里的情绪。

“对不起我什么?”封砚捏了捏他的脸,叹了口气,“我对不起你才是。”秋遥瓮声瓮气地说没有,封砚捏着他的下巴迫使秋遥抬头,“我看看,是不是哭了?”

秋遥在床上,上面下面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水,封砚见秋遥眼睛又红又肿,泪却还没哭干,果不其然眼眶里又蓄着一汪晶莹的水,封砚只好轻轻吻住秋遥的唇,上面还有细小的伤口,封砚不禁也有点儿心疼了,他现在是有点反思自己下手也过于粗鲁了点儿。

看着秋遥眼神可怜的小妻子模样,封砚霎时间觉得自己心里仿佛被一滴水穿透了,那是秋遥的眼泪。

秋遥偏头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眼睛,封砚按着他的手,都给擦红了。封砚轻轻吻在秋遥的眼皮上,“是我做错了老婆,我以后……”封砚情不自禁地说到这,理智姗姗来迟,他卡壳了一下。

他以后能怎么样呢……封砚说不出口了,他给不了什么承诺。

秋遥善解人意,没逼着他继续说,反而主动堵住了他的唇,封砚将他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的手拢住,两个人吻作一团。

“易感期是不是还没过去?”再分开的时候,秋遥呼吸凌乱,感受到空气中alpha溢散出的信息素,秋遥抿了抿唇。

封砚抱着秋遥,一副温存的姿态,亲了亲秋遥的头发和耳垂,“快过去了,这次不闹你了老婆,等会儿我贴个抑制贴就好了。”他这回倒是装上温柔了,秋遥也吃他这一套,但是感觉自己下面真的疼,用腿也不大行,大腿内侧也破皮了。

“要不我用手……”秋遥迟疑地开口,封砚听他的语气听得轻笑出声,“真不弄你了……嗯……等会儿军部那边还有事儿。”封砚说到这儿,自个儿也有点心虚,没继续说下去,他换了个话头,“老婆,我们去吃饭吧,你这两天累坏了肯定饿了。”

秋遥点点头,封砚准备来抱他的时候,秋遥又拉住了封砚的手。

“封砚……”秋遥一般不叫他老公,都是认认真真叫封砚的名字,秋遥将手指穿进封砚的指缝,让两个人的十指相扣,秋遥盯着封砚浅棕色的眼睛,视线仿佛在小心翼翼地描绘,语气柔软到不可思议,“之后……我们要个孩子吧。”

封砚一瞬间攥住了秋遥的手。

封砚力气太大,秋遥被捏得闷哼一声,封砚连忙又松手,秋遥语气有些吃痛,“怎……怎么了……”

他看着封砚称不上好的脸色,有些奇怪,还有些意料之外的慌乱,“……你不想要孩子吗?”

封砚抓了把头发,“老婆……我……”他语气有点儿纠结,“我现在这样天天不着家,你要是怀孕了,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呢?”

秋遥张了张嘴,封砚却扣着他的手背,自顾自地说,“而且怀孕很辛苦的,我真舍不得你受这个罪……”封砚担忧地看向秋遥。

秋遥沉默了,他被封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回话,“那好像是我想太早了……但其实……”我并不觉得辛苦。

秋遥看着封砚的脸色,后半句话没说得出来。

秋遥从来不问封砚是干什么的。

他知道封砚身上有很多秘密,他总是来去匆匆,他的身份,他的家人,他的事业,秋遥都一知半解。

可是秋遥尊重封砚的一切,包括他对自己的坦诚程度。

秋遥以前是孑然一身的孤儿,他结婚之后就不是了,他是封砚的妻子。

同时他也付出了很多。

秋遥不被允许出房门,他每次下楼都只能看到肃然的守卫,他甚至都快不知道这栋楼外面有什么了,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接触外界了。

没有封砚的日子里,秋遥百无聊赖,只能计日而待,他觉得自己在空耗着生命,同时还放任思念和情感潜滋暗长,成灾成疾。

时间,时间……他在流逝的时间里感到虚无,还有如黑夜般漫长的孤独,他整个人都在被某种悄然无声的情绪吞没,随即是窒息感……他感觉莫名地喘不过气。

秋遥很擅长忍耐和等待,哪怕他并不喜欢这种擅长。

但是人总是贪心的,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得更多。

秋遥感受到封砚眼神深处的复杂,在他油腔滑调、肆意恣情的表面下,他总是用一种饱含着诸多情绪的目光看着自己,或许他没有察觉到,而秋遥也有点儿看不透。

他看不懂很多东西……秋遥感觉脑子里隐隐抽痛。

秋遥放弃动脑子这件事了,最后他只是对着封砚伸出手,露出一个浅淡柔和的笑,“那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啦,抱我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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