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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食(有虫恶心)(1 / 3)

起风了,夜里凉爽的风不知何时变成了冷风,裹挟着细密的雨丝吹进窗台里。主人把锁链钥匙放进口袋,起身关了窗拉上了窗帘。

他没有对陈雾说任何威胁的话,把他束缚在床上就出去了。

脚步声逐渐远去,陈雾才敢放肆呼吸,他第一次见主人露出这种表情,阴沉狠厉,漆黑的眸子注视人时,看上去不会给人留一丁点儿活命的机会。

比平时的他更危险更可怖。

陈雾揉了揉泛红的手臂,上面留有主人的指痕,那力道快把他的骨头捏碎了。还有那手腕处的血迹……

陈雾猛地坐起身,从自己的脚趾一点点仔细往上看,小腿、大腿、阴茎、小腹、胸口,只有红痕没有血迹,膝盖蹭破了皮但没有出血,他慌乱地摸自己的脖子、耳朵和整张脸,然后翻过手心,手心潮湿,是他紧张出的汗,但没有血迹。

他又极力扭头看自己的后背和屁股,没有任何出血的地方。那主人手腕上的血是从哪里来的?还有,为什么他还完整穿着白天的衣服和鞋子,他深更半夜在做什么?

陈雾庆幸自己没有大哭大叫,没有忤逆他,不然他极有可能会血洒当场,虽然之后可能也会,但现在最起码还能争取些时间做逃出去的计划。

外面在下雨,屋里越发的冷,陈雾裸着身子躺在床上不敢入睡,他害怕在他睡着时会有一把刀出现在他脖子上。

主人戴上连帽衫的帽子,冒雨走向院子里的一侧楼梯下,那里有一扇门,连通着地下一层。

他穿上门旁边的鞋套朝里面走去,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上面挂着粗铁链和一把锁。锁是开着的,方才他听到狗叫声就急忙跑了出去,没来得及锁门,好在这只是第二重锁,好在里面的人想跑也跑不了。

他开门进去,里面是和楼上差不多的摆设和布局,有客厅有卧室,还有人生活的痕迹。

低矮的客厅里坐着两个人,他们背对着门被牢牢绑在椅子上,听见脚步声后,两人皆是浑身一抖。

“还没吃完?看来还是需要我喂你们啊。”

“不!不!随月,我们错了!”女人害怕地求饶,“我们错了!求你、求求你、放我和你爸爸出去吧!”

男人也跟着求饶,“只要你放我们出去,我们的家产全都不要!全都给你!只求你让我们活着!”

“什么爸爸,二十四年的过家家游戏还没有玩腻吗?说什么让你们活着,我不是已经让你们活了很久了吗?”

男人情绪激动,浑身都在发抖,连带着椅子也在不平稳的抖,他张口想说什么却“哇”地一声吐了。胃部的剧烈收缩使他吐出大量的食糜和完整的线形虫子,肚子的紧缩像一个干瘪又被人锤了一拳鼓起的篮球。

他每吐一下都好像要把胃呕出来,嗓子眼里挂着几条细细长长的虫子,在张开的嘴边摇摆着不知是尾部还是头部的身体。

“姜立!姜立!”一旁的女人惊恐地尖叫着,喊他丈夫的名字。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形,她仍恐惧地哭了起来,大眼睛里蓄满泪水,有白色的线虫在她眼球上游走,她再次惊声尖叫,因为她的视野突然浑浊。

她边崩溃大哭边说:“随月,我们把所有钱财都给你!你放我们自由吧!也放你自己自由!你拿着那一大笔钱想去哪里都可以,出国,你想去哪个国家就去哪个国家,他们肯定找不到你,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然后你们再背叛我,帮着他们重新把我找回来?”姜随月问道。

“我们不敢!我们以后都不敢了!”女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啊啊啊啊啊虫子!!!”有个幼虫正从她大腿的肿块里蠕动着钻出来。

姜随月无视女人撕破喉咙的尖叫声,用筷子夹起一条逃跑的线虫放回餐盘里,“没有新意,这些话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了。既然如此,当初就不该那样做嘛,我又不是大善人,还会给你们一次悔过的机会。我当然会让你们活着,声名远扬的姜氏集团总裁和总裁夫人怎么能一下子突然人间蒸发呢?”

姜随月笑了笑,“不过突然消失和慢慢消失对我而言都无所谓了,只是,你不觉得慢慢消失好像更有乐趣吗?”

他戴上手套,拿起案板上剥了一半皮的青蛙,“姜总,姜总夫人,今天的夜宵是蛙肉刺身哦,我白天采购的,非常新鲜。”

……

接下来的几天,姜随月都按时给陈雾送饭、喂饭,今天的午餐是可乐鸡肉、蒜香排骨、炒青菜和米饭。

姜随月挖了一大勺米饭送入陈雾口中,陈雾不饿也得吃,他的肚子又鼓涨起来,四肢仍是很瘦。

房间里只有碗筷碰撞和陈雾的咀嚼声,一连几天,皆是如此。

“陈雾,狗都知道汪汪叫,你不知道说点什么吗?”

陈雾哪敢说话,他这几天连大喘气都不敢,害怕主人让他血洒当场,“说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问。

“随便。”

“真的说什么都可以吗?”

“除了让我生气的话。”

陈雾在心里嘀咕,那么善变,我咋知道说啥你不会生气。不过陈雾明白,现在最不应该说的,恐怕就是“放我出去”之类的话。

“你做的菜都很好吃。”任何人听到夸赞的话都不会不开心吧,说完他看了看主人,主人没点反应,看不出究竟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但瞧见他没有厌烦的情绪,陈雾斟酌着继续道:“是专门学过吗?”

“做饭让我心情平静。”

“噢噢。”陈雾记住了,要是短时间内逃不走,就撺掇他多做点饭,来保持心灵的平和。

对话结束,两人再次安静下来,主人开口道:“没有谁家的宠物见到主人只会叫一声。”

陈雾领悟了,绞尽脑汁想夸赞的话,“你每次蒸的米饭都很完美,不干不硬,不黏不稠。”

主人抬眸瞥了他一眼,喂完这一口就准备端着盘子出去,然而碗里还剩了小半碗米,“别叫了,闭嘴。”

陈雾眼巴巴瞧着碗里没吃完的香喷喷的饭,琢磨着,这种话也能让他生气?他真的搞不懂。

他以为主人会起身就走,可是他没有,于是陈雾边试探地说,边观察主人的反应,“我蒸的米饭不是水放多了就是水放少了,一点都不完美。”

“嗯。”

陈雾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把饭吃完,我现在出去有事要做。”

“好。”陈雾乖乖点头。

关门后,陈雾趴在床上朝门口探头看了看,有惊无险有惊无险。他盘腿坐起,端起床边的碗解决剩下的饭,一动胳膊或者腿,铁链子就发出声响。不过他相信,只要自己继续装乖,他就一定能找到逃出去的机会。

窗帘缝隙泄进来的微弱光线影影绰绰勾勒出床上的黑影,平坦的轮廓上一道圆形的凸起,仔细看去还在上下起伏着。

那是陈雾的肚子。

许是被禁锢在床上终日不得动弹,又每天被人喂食许多,食物积攒,硬如石块,堆叠成山,高高撑起他的肚皮,像一个饱满的篮球,像怀胎六月的孕肚。

他的四肢仍旧纤细,手腕和脚腕被束缚在铁链镣铐里,活动范围不超过床沿半米。

不知时间几时几刻,主人喂他的餐食告诉他早晨,中午,晚上,窗帘缝隙里的那一缕光线告诉他白天和黑夜。

他平躺着,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想要感知从底下门缝吹进来的风。

长时间封闭使得房间内空气不流通,闷,就连呼吸都略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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