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会议十分重要，杨轩也不想在所有领导面前丢人，可是身体的不适和刚刚电梯里发生的事情让他实在无法集中精力，终究还是轮到自己发言时频频出错，闹了几个无伤大雅的笑话，惹得那些素来以为他一丝不苟的人刮目相看。

散会后，杨轩和琳达一前一后回到办公室里，将窃窃私语的议论声全部关在门外。

“总监，你还好吧？”琳达抱着资料站在杨轩身后，看他勉强扶住桌子摇摇晃晃，心里十分愧疚。“都怪我着急准备资料，结果把顺序搞错了……”

“下次注意。”杨轩操着浓重鼻音回答道，一面揉揉太阳穴，却丝毫无法缓解头痛。那些错误要是清醒时的自己一眼就会发现，可是今天这种状况，感冒只是一部分原因……都怪电梯里那个该死的怪人！

目光前移动，只见桌子中央一张白色字条，折叠成四方形压在键盘底下，杨轩不解得捏起来打开，看到上面内容后，脸色刷白，好在本就是一副病容，琳达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反应有多违和。

摆摆手让琳达出去，杨轩跌坐在椅子上，尚未开机的电脑屏幕反射出一张受惊的脸庞，左手捏皱了纸条又打开，纸条上写的几个字正好戳在杨轩心里最在意的地方。

我知道你的秘密，下班后，b座502室，来拿属于你的东西。4572245

直觉告诉自己，字条来自于早晨电梯间的那个男人，对于确实拥有秘密的人来说，这样的字条就是想不以为意扔掉，都会犹豫再三，杨轩深吸一口气，认定这是个圈套，电梯里他已经能对自己那样做，那么如果自己依约前往，岂不是自投罗网。

等等……4572245……这不是自己在肉欲定制公馆的编号吗？！

杨轩心脏像要跳出胸口，本就打寒颤的身体越发冷意十足。

心不在焉等到下班后，b座大楼和自己办公室的a座大楼是双子座，留言上的地方也不算很难找到，只是他反复犹豫到底是否要走到这个圈套里，等真的站在那房间前，杨轩不禁一愣，这里是信息部的机房，再次对照纸条上的房间号，没错，的确是这里。

几个信息部的人员并不认识杨轩，陆陆续续下班走人，直到左右走廊里都不见人，他才鼓足勇气抬手转动门把手，轻轻一扭便打开，原来门没有锁。

机房里很安静，皮鞋走在防静电地板上只发出细微的声响，房间里的空气憋闷，不过冷气很足，这样的环境让他十分不舒服，本就浑身关节疼痛，他现在只想早早回家好好睡一觉，不过当他看到贴在机箱壁上的相片和工作证后，整个人就像触电一样，呆立在原地，半响才扯下那张照片，四处张望，没有再看到别的相片。

这是比那串数字更让杨轩崩溃的东西，照片上双腿大开正用电动按摩笔自慰的人绝对是自己没错，从拍摄角度来看，这摄像头应该就在吸顶灯里，自己竟然一直被人监视而不自知。那人把相片和工作证贴在一起，就更加说明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糟糕。

身后传来门上锁的声音，接着伴随关灯声，所有吸顶灯全部熄灭，只有那些主机服务器发出微弱无比的信号灯光芒，以至于黑影走到离自己极近的地方他才看到。

身体重心迅速向后倾倒，男人像是一头猛兽把自己钳制在地上，贪婪无比啃咬着杨轩的耳朵脖颈，开始杨轩还在使劲挣扎，终于在男人吻住自己的时候，他放弃了反抗。

唇舌交融，黏腻的唾液伴随本就沉重的呼吸暧昧至极，本就只能靠嘴勉强呼吸的自己，因为这个吻险些窒息，可是杨轩无法控制自己，胳膊紧紧缠绕搂住男人，在差点要停止呼吸时，大力吸食几口空气后，缓缓而又不确定地轻声问道：“是……是你么？”

男人在他唇角落下一吻，像是肯定杨轩心中的答案，粗糙的手掌在黑暗里抚摸着杨轩的脸，他低声笑着回道：“如果是别人，你也敢来么？”

嗓音温柔而又熟悉，让杨轩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所有恐惧烟消云散，搂着对方的手再次收紧，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不见。“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黑暗里，两具身体交缠在一起，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杨轩措手不及，他迫切想要看一看身上之人的面容，可是除了轮廓，他什么也看不清，倒也并非全是因为黑暗，还有眼里薄薄的的泪水，模糊视线。

杨轩喘息着问道：“为……为什么关灯？”

明羿的吻如雨点落在颈窝处，衬衣扣子都没有解开就被直接撤出来推高，杨轩的乳头被他捏住瞬间，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竟然早晨在电梯里会有快感，只因为是明羿的手，才能立刻找到自己最舒服的方式和敏感点，准确无误让他沉浸在欲望里，如果没有感冒，他应该会早一步发现对方的身份，果然感冒让触感都迟钝。

“不关灯，难道你想被监控录下来。”明羿一手抚慰杨轩的乳头，一手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裤裆处，那里正鼓胀着火热无比，杨轩本还瑟缩了一下，但当自己的阴茎也被对方隔着西裤握住时，便逐渐顺从抚摸着那根曾经狠狠贯穿自己的肉棒。

布料包裹阻碍果然不能缓解肿胀，很快两个人的裤子都被拉下一些，杨轩的手指率先触碰到巨大的龟头，稍稍后移，就能感受到那暴起的青筋一定狰狞在肉棒根茎上，这是杨轩鱼吸盘般牢牢吸附在皮肤上。

手里是遥控他们的装置，杨轩眼神游移地缓缓道：“这样……这样可以了吧……”

“先生，您还没有真正投入使用呢，要打开开关才可以。”程明羿示意他摁下手中遥控器中央的那个按钮，果然摁下后，矽胶竟然微微震动起来，弱小的电流不会让人觉得刺痛，只是有些酥麻酸痒的感觉，这足以让杨轩爽到双臂抱肩拱起身来，手不自觉又摁下那按钮，这下正好将震动推高至又走到一起，倘使故事到此结束，也算是段不错的回忆。

“还想继续听么？”程明羿从杨轩脸上看到一丝闪烁，毕竟这个故事乍一听俗气又苦情，却足以让杨轩觉得自己十分多余。

“你们，很不容易。”

几个字像是抽尽了杨轩全部的力气，听到这些话，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介入两人之间的余地，程明羿的过去，程明羿和翟阳的过去，这些都是属于他们的回忆。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愿意相信，这个故事还有所谓的真相。”

程明羿抬眼看向病房内的人，不得不承认现实比故事要赤裸的多。

“翟阳他知道我喜欢的是男人，所以才宁可自己喜欢女人也要接近我，就是因为偷取我当时写的软件卖给那些公司还钱，甚至说那些不离不弃，也是因为知道我和赵家的关系，想要获取更大的利益，但发现我和赵家关系紧张后，我外公正好找到他要他离开我，所以他拿了赵家一大笔钱选择消失。”

面对杨轩的不可置信，程明羿抚摸过他的脸庞，口吻一直像是再说别人的故事那般，“翟阳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贪心，他很快靠着那笔钱挥霍无度，转去新的学校学业也荒废掉，还搞大了同学的肚生下程籁。孩子大一点后，那个女人无法忍受翟阳的一事无成，选择和别人私奔，他没有其他亲戚只有一个单亲父亲，所以我和翟阳的再次相逢，是他走投无路主动找到我。”

“可是程籁的名字……”杨轩尽量让自己去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眼神却注意到房间里程籁即使把手削破也在努力的为父亲削苹果，不由得心头一软。

程明羿继续道：“翟阳不喜欢这个孩子，觉得他是累赘，程籁已经三岁甚至都没有自己的名字，他为了显得对我余情未了，特意给孩子取名程籁。可惜，一切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