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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捡了一只小狐狸(3 / 25)

子他没见过,更不认识。他只知道对方面容姣好,长发如墨,通体雪白…

景焱不敢再看,他紧紧闭上双眼,用力把对方推开。

“你…你是谁啊?!为什么…”

任景焱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怀里却凭空多出一个女子来?

没想到这小傻子的力气还挺大的,时泽被推得在床上滚了一圈,要不是他及时攀柱床沿,真要摔下床了。

翻滚中,他还不小心蹭到了伤腿,可是预想中剧痛并没有袭来。

时泽愣了愣,低头看过去。只见那处的伤口竟然已经好了大半,就连萦绕在周围的妖气也消散了七七八八。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景焱,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这个满脸警惕,抱着膝盖缩在墙角的小傻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虽然时泽当时从狼妖口中侥幸逃生,但他受的伤太重,就连维持人形都做不到。可仅仅是卧在这个小傻子身旁睡了一夜,不仅伤口好了大半,就连体内的法力也恢复了三成…

“你…到底是什么人?”时泽怔怔道。

什么啊?!景焱生气了,他起身将被子摔在时泽身上,挡住对方赤裸的身体,愤愤道:“我还要问你呢,你是谁家的女子?为什么要在半夜爬上我的床?”

闻言,时泽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原来这个小傻子竟然以为自己是女子吗?

他灵机一动,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故作可怜道:“相公,何出此言啊?我是你的…娘子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娘子?”景焱傻眼了,他讷讷道:“是什么意思?”

时泽无奈扶额。他想了想,耐心解释起来,“娘子就是…与你拜了天地,向上天承诺过要永远在一起的人。”

景焱似懂非懂,他凑上前,仔细瞧着时泽的脸庞,犹疑道:“可是,我好像…并不认识你啊?”

景焱的双眼犹如清澈见底的湖水,眼神中透着不谙世事的单纯。

时泽瞧得分明,他顺着对方的话,信誓旦旦道:“相公,我真的是你明媒正娶的娘子,你只是…不记得了。”

接着,时泽将二人相识、相爱的过往,事无巨细地和盘托出,就连景焱是如何“失踪”,他又是如何跋山涉水、千里寻夫的过程都编了个滴水不漏。

景焱被哄得一愣一愣的。

倒不能完全怪他傻,一年前他流落此地,除了名字,他是真的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太好了,相公,我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

时泽裹着被子,扑进景焱的怀里假哭起来。

景焱僵着两只手臂,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说实话,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

最后,他艰难道:“那个,我叫景焱。你叫什么名字啊?对不住,我真的不记得了。”

时泽将脸埋在景焱的颈间,低声呜咽起来。他抖着双肩,看似伤心,实则在偷笑。

这个傻子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一个自称是他娘子——本应知道他名字的女子,真的太好骗了吧?

时泽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这才从景焱怀里抬起头,抽噎道:“我叫…时泽,呜呜…相公,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景焱见他哭成这样,难掩愧色,“对不起,我…”

“不,相公你不用多说…”时泽非常做作地抬手捂住景焱的唇,好不可怜道:“这不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老天爷造化弄人,害得我们夫妻分离…呜呜呜…”

面对眼前哭成泪人的“娘子”,景焱手足无措。

他挠了挠头,结巴道:“那个,娘子,你饿不饿?要不我去给你煮碗汤面吧?”

说完,景焱也不顾时泽的反应,蹭的起身下床,匆匆套上一件外套,就冲向了灶房。所以,他也就没见到,在他离开后,床上的男人是如何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良久,时泽掀开被子,赤身裸体地下了床,随手给自己幻化出一件女子的衣袍。他的手指轻点,在空气中划出一面水镜。

时泽对着镜子,施术将自己容貌上的男性特征收敛了几分。这还是他是第一次着女装,不过还好,看着不算十分怪异。在凡人眼里,他约莫也只是个容色出众、身形高大的女子。

随后,他抬眼看向景焱所在的方向,暗道:小傻子,并非我存心骗你。不管你是人也好,精怪也罢,请容许我暂时留在你身边。

只要伤养好,我一定离开。

“啊啊啊啊!”

没多久,景焱又匆匆忙忙地跑回来。他绕着床边来回翻找了好几圈,还把被子抖开来查看,可还是没有。

时泽捻着自己垂在胸前的头发丝,歪头好奇道:“小傻子,你在找什么呢?”

“一只小狐狸,红色的!昨夜你有看见吗?就睡在我床上!”景焱冲到时泽面前,紧张道。

“没见到,可能自行离开了吧?”

景焱眉头深锁,喃喃道:“不可能它的腿受伤了,站都站不起来,怎么可能离开?”说着,他转身就要朝外冲。

时泽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住了,“小傻子,你干什么去?”

“我要出去找它!你不知道,我们村子夜里时常有野兽出没的!”景焱急得满头大汗。

如果小狐狸被野兽叼走了怎么办?它那么小,还受了伤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真是个傻子

趁着景焱不注意,时泽随手在房间角落里一指。随后,他假装不经意地看过去,“惊喜”道:“快看!是不是那只狐狸?“

景焱顺着时泽的视线看过去,双眼放光,“啊!就是它!”

说完,他奔过去,一把抱起还在“沉睡”的小狐狸,小心地检查了一下对方后腿上的伤口,苦恼道:“它的伤还是没好,怎么办啊?”

“你傻呀,伤口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好?”时泽摇头。

更何况,这是他用法术随意变幻出的一只未开灵智的小狐狸,就连后腿上的伤口也都是障眼法。

景焱撇嘴,委屈道:“可是我也是昨天受的伤,现在已经完全好了呀。”说着,他掀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截结实有力的手臂。

时泽心念一动,他攥住景焱的胳膊仔细察看。果真如对方所说,那道被树枝划出来的又深又长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不留一丝痕迹。不信邪似的,他又掀开对方的另一条胳膊。同样的白皙光洁,没有任何瘢痕。

时泽抬头,用一种复杂难辨的眼神看着景焱。他双唇微张,终究没有把那句话问出口,只道:“小傻子,你刚刚不是说去煮面吗?面呢?”

景焱把怀里的小狐狸重又放到床上。他转头看向时泽,气愤道:“我不是傻子,不要再叫我小傻子!”

“好好好,那我以后叫你相公,你就叫我娘子,可好?”时泽故意逗他。

景焱根本不懂什么意思。他胡乱点点头,眼神有点闪躲,支支吾吾道:“家里没吃的了。”说到这里,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委屈极了,“娘子,我好饿哦。”

时泽环顾四周,看着这家徒四壁的屋子,又看了一眼景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衫,真不知道这小傻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顶着对方殷切期盼的眼神,他低叹一声,无奈道:“我这就带你出去找点吃的,好不好?”

湖面倒映出一张苦恼的脸。

景焱手里抓着一根鱼叉,在河里胡乱捅了捅。片刻后,他转头看向时泽,犹豫道:“娘子,这个河里的鱼好难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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