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友好,因为他们知道盛淮南背后有人罩着。
下学铃声响,盛淮南要去将齐川给骗走。
她没有选择与齐川正面应对,而是借着盛淮安给她的势去找到了年级主任。
盛淮南进到办公室便直接说了自己的请求,“老师,我今晚可以留校睡觉吗?”
学校有宿舍,针对一些家里离学校远的学生会专门开放。
那老师知道盛淮南身后有校长罩着,自然同意。
而盛淮南也多提了一句,“老师,可以对外声称我们整个年级都要留校学习吗?”
老师顿了下,“你想干什么?”
盛淮南笑着说:“老师,我听说同学们家里最近管得都很严,都不能让他们放松一下。而我觉得吧,虽然高三了,确实得将心思放在学习上,可是同学们的身心健康也很重要的,若是没有一个好心情,同学们哪能提起兴致学习。”
老师挑眉,问:“你是想让家长以为我们学校要将学生们留下,你们再趁机出去玩?”
“是。”
“这可不行,出了事我们学校担不了责任的。”
盛淮南知道老师会这样说,“放心,老师,不会让你和学校担责的。”
老师同意了,盛淮南打电话告知了齐川,说今天不用来接她,后者没多说,应了声。
学校广播在吆喝:【同学们,今日天气正好,不温不热,正是我们学习的好时机,望同学们今天多在学校停留片刻,翻翻书本,做做习题。】
校园内一片骂声。
可紧接着,他们不骂了。
要不还是爱八卦、传小话呢。一张联名信传出,整个学校的学生都知道了。
学生们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姓名,承诺今晚出了任何意外都由自己承担。
而他们今晚可以不用回家被家长逼迫写作业了!
几个班的同学都商量着一起到ktv或是酒吧玩,也好确保安全。
盛淮南则是背上装着钱财与一些重要证件的书包坐上了公交车。
这估计是她第一次坐公交车,正要向投币箱塞进去一张红钞时,有人率先帮她投了一枚硬币。
“我来吧。”
是苏子熙。
盛淮南明显一怔,但没有多说,找了个位置便坐下来了。苏子熙则是坐在她旁边。
苏子熙问:“你要出去了吗?”
“你……知道?”
苏子熙一笑,“从你换钱开始,我便猜到一些。”他低了下头,“那个男人真是你哥哥吗?”
他说这话,说明他不信。他看到过盛淮安看盛淮南的眼神,不像是哥哥看妹妹的。
而盛淮南也低下了头,“是,亲哥哥。”
声音沙哑,她有些不想承认。
公交车在终点站停下,盛淮南与苏子熙告别,坐上了另一辆大巴车。
而有一辆黑色的轿车自始至终跟着她。
夜幕里,那辆黑色轿车不明显,像是隐蔽在了黑暗之中,导致没人注意到。
大巴车在路上走了将近七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盛淮南估计是第一次坐这样的车,第一次坐得如此不舒服。
可是下车的时候,她脸上又有了笑容,她来到了澳门,她离自由更近了一步。
她可以在此地待上一段时间,然后再想办法偷渡出境,到一个很小众的国家,过着自由的快乐生活,可以考那里的大学,在那里结交朋友。将仇恨、不甘全都隐藏。
她走到维多利亚大酒店,她想进去休息,可还要身份证,她怕会留下什么线索呢她便没敢住进去。
找了好久,她总算找到一家住宿条件有点差但不需要身份证的酒店,房间潮湿,充斥着不太好闻的气味,床垫硬,枕头不舒服。
可她坐车已经坐了那么久了,实在是累坏了,天色也快要明了,她实在是困,便不顾条件有多差,直接睡了。
可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觉到自己有男人灼热的气息靠近,感受到自己被人抱起,那人给她裹上了衣服,带她离开了那家酒店。
睡眠突然好了起来,身下的床软而不塌,枕头刚刚好,很舒适,不再像刚刚那样。室内的空气清新,她呼吸顺畅了起来。
盛淮安待人沉睡下去便走到了客厅里,叼着一根烟抽着,坐在沙发上。
他对面站着齐川,身边站着阿索。
齐川站得笔直,“南小姐已经知道检测结果,在我昨日向她说过你的消息后她便已经准备好了要离开。”
刚知道有血缘关系,刚知道他出事,她便要迫不及待地离开,多待一日都不行。
盛淮安气笑了,烟灰燃尽,掉落到他指骨上,他竟没有丝毫反应。
他抬眸看了眼齐川,“去把人带过来。”
“是。”
齐川离开时,盛淮安便又点了一根烟抽着。
从盛淮南买电话卡开始,齐川便已经注意到了,并且向安哥汇报了一切。那放进信箱里的信封他知道,拿走信封的楚良,齐川暗中观察到过。头发送进鉴定机构,齐川亦知道,而且比楚良先一步拿到鉴定结果。他请示了安哥,然盛淮安没让他动,叫他原封不动地给楚良留下。
他以为的主动求要,只不过是盛淮南想要拿走几根他的头发而演的戏。盛淮安越想,心头的火烧得便更旺,可偏偏他嘴角还是带笑。
至于盛淮安受伤坠海……
阿索侧过头,说:“安哥,那边的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没错,盛淮安没受伤,但确实是掉进海里,为的便是掩人耳目,他好脱身。
盛淮安指尖点着烟头,薄唇轻启,烟雾吐出,“叫那边先继续跟着,不必要的时候不必出手。”
阿索顺着盛淮安的视线看了眼关上的屋门,“南小姐她应该是想要出去玩一下吧。”
“是吗?”盛淮安睨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自问自答:“是,小姑娘嘛,好玩心挺强,我也有兴趣陪她玩。她跑,我追,多好。”
阿索忍不住侧头看他,而盛淮安又说:“不过吧,玩这游戏还得有个限制,得有个栅栏围一下吧。”
此话一出,阿索便想到了刚刚盛淮安让齐川办的事。
一整晚,阿索都陪在盛淮安身边,看着他抽了一整晚的烟。他知道安哥是为何生气,因为他知道安哥在摩苏尔做的局是为何,他知道安哥是想要跟盛淮南长久在一起,这才会选择以假死脱身,从军火生意中脱身而去。
可没成想,盛淮南真的对安哥没有感情。
可是,阿索看了眼又点燃一根烟抽着的盛淮安。他没开口,他想说,安哥,你做的事得让盛淮南看到,要不然她怎会爱上你呢。
但他又知道盛淮安是个什么样的人,安哥肯定是不愿向盛淮南说的。
盛淮安能感知到阿索一直看他,他拿了一根烟递去,向阿索扬了下下巴。
阿索接了,但没抽。
盛淮安知道他不抽烟,也就没多管,继续生着自己的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