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呢?”
“会不会等着,等着,等到你都没有知觉了,依旧有更严重的伤患源源不断地送来。”
司疆被说的脸色越来越白。
“不,不会的,我可是……”
“你可是本市首富独子,司家大少爷。肯定能被特殊对待,是吗?”
宗盐仿佛早就猜到他会说什么。
“司疆,你说这么一场地震,你那对常年坐在顶楼办公的父母,现在怎么样了?生意又受到了什么影响?有没有空想起你这个刚跟他们置过气的逆子呢?”
“不,你闭嘴,不是这样的。他们不会有事,他们,他们肯定会在找我。”
司疆嘴唇颤抖,宗盐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插入了他内心最恐惧的地方。
宗盐打开水龙头,想清洗一下,水管只是响了几声,没有冲出任何水流。
看来曾经住户们留下的便利还是在这次地震中毁掉了。
宗盐叹气。
虽然这栋烂尾楼盘稳固得可怕,并没有因为地震而坍塌,但是水电是不用再想了。
所以她把司疆扔洗手间后,就冒着风险,出去搜罗了一波,抱了一些生活物品回来。
付钱?那也得她找得到老板,也不知道老板还活没活着。
怎么办呢?宗盐心里琢磨着,昏黄的烛光随着火苗变化颤动,她盘算现有的物资:每天的饮用水只能去“拿”或者领可能会分发的纯净水。食物的话,冰箱撑不了几天,里面的菜和肉得尽快使用。电磁炉和燃气灶也用不了,幸好家里还有一个便携式小型燃气灶,只是气瓶可能不太够用了。
想着,又扫了眼地上的司疆。
这里还有一个拖累。
一想到会因为他,多出很多资源压力,宗盐突然有些后悔,应该就让这个人渣死在那的。
“……”
要不要扔回去?
宗盐磨了磨手指,心中犹豫。
现在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家伙,像个可怜虫一样在地上打滚,往日俊俏迷人的脸蛋也满是脏污和伤疤。要是把他丢到学校那群人面前,恐怕没一个认得出来。
甚至自己那几个爱慕他已久的室友,恐怕第一反应是尖叫吧。
哦,也不知道她们活下来了没,反正和自己没关系了。
司疆抱着膝盖,摇头,仿佛在和宗盐说话,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在骗我,一定有人在找我,我爸妈,还有陈柏,还有……”
“还有谁?”
“还有……关你什么事。”
男人不肯再回答,倔强地看着地面。
“你这种没有朋友也没有爸妈的人懂什么。”
宗盐不在乎他的冒犯,毕竟他说的是事实。
她只是有些好奇:“司疆,你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吗?”
“你什么意思?”
说完,宗盐直接离开了这里,把门也给带上,室内又只剩下司疆一个人。
司疆挣扎着坐起来,脑子里混乱得不像话。
宗盐这番话,什么意思?她究竟想做什么?
爸妈应该会没事,秘书打来的电话就告诉他,他们俩正乘飞机去美国,空中总不会受地震影响吧。
可是,要是受呢?
飞机如果出事……那生还记录会有多少?
不,不会的,司疆你不要乱想。
他开始全身发冷,想抱住自己,手却在腿上摸到了些什么。
低头一看,他的伤腿竟然是被处理包扎过的。
帮他包扎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司疆心情有些复杂,宗盐什么意思?他自高中起,对她明里暗里做的那些事,他不相信她不知道。
所以宗盐为什么会救他?因为善良?不可能,这个女人没有这种品质。因为想从他身上得到回报?那早该开口了。因为要趁机报复他?
可把他扔在那里等死,等余震到来,不是更简单吗。
他不懂这个女人。
也不知道陈柏那个小子怎么样了。
还有,这到底是哪?宗盐最后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难不成自己睡了几天?
睡了几天…
司疆猛地一惊,那岂不是,真的有人去酒吧附近找他的话,找了几天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在他们眼中,他会不会,就是个失踪的死人了?!
不会的,不会的。
他还活着。
司疆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要从这里出去,告诉别人他还活着。
“呃——!”
被忽视已久的锁链声响起,想冲出去的司疆身体一顿,被拉了回去。
他傻了,双手往脖子上一摸,再回头一看。
宗盐,竟然给他戴了项圈,像锁着狗一样,把他关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