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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锁链(4 / 5)

狸花吃完,优雅地舔舐着自己灰白的爪子,斜眼瞄了下还在炫的饭友蠢狗,不屑地又拉远了些距离。

“喵呜。”

它又绕着宗盐走了几圈,才迅速跑远,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宗盐自始至终都没有摸它一下。

小黄狗也吃完了,它躲在原地,一双水灵干净的眼睛信任又热情地盯着宗盐,小尾巴快速的晃动着。

宗盐不知道它在期待着什么,或者说,她其实知道,但是她做不到。

她只是对着小黄狗说:“下次见。”

小黄狗听懂了,尾巴失落地耷拉下去,喉咙呜咽一声。

宗盐站起身来,把垃圾都扔进桶里,擦了擦手,准备离去。

“汪呜。”

小狗又在叫。

宗盐停下脚步,低头看向地面,有些脱胶的鞋子洗刷得很干净,但也无法掩盖住它的不堪。

她想了很久,小狗也等了她很久。

“如果你愿意再等等我。”

回到寝室时,室友正在大发雷霆,尖叫声隔着好几个楼层都能听见。

宗盐在门口站住,正好听到里面在骂:“为什么我枕头下面会有蟑螂啊!恶心死了!”

“会不会是晚上它爬上去了,你没注意,就把它压死了。”

“啊啊啊啊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受不了了。你们俩,谁,上去把这个东西丢一下,烦死了,这床单枕头也不能要了。”

“额……我也不敢碰。”

“我从小就怕蟑螂……”

“两个没用的家伙,那怎么办?我今晚难道不睡了?”

“要不等宗盐回来,让她处理?她肯定见蟑螂见多了,不会怕。”

宗盐一听,立刻转身,在走廊上刷手机,全当什么都没有听见。

让她们再叫一会吧,难得不觉得刺耳。

过了好几分钟。

终于,里面传来崩溃的妥协声音:

“算了,我今天就睡你床上,你和她睡,这个床单你们谁去帮我扔了。”

一阵响动,伴随着怨气,寝室的门打开,室友抱着床单冲了出来。

正好和宗盐打了个照面。

宗盐收起手机,在她不满的眼神中,擦身而过,走进了寝室。

一看,自己桌子上又是乱七八糟,书本掉落在地面,垃圾桶里又多了零食袋,甚至还有用过的卫生巾。

哦,还有她下午刚洗的衣服。

她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旁边两个室友低声笑着,似乎非常期待她的反应。

宗盐只觉得厌烦。

这些小动作对她来说其实不痛不痒,远比不上她身上那些痕迹。

但如果这些骚扰看不到头,她宝贵的时间被浪费,甚至,威胁到了她的底线,那么宗盐也不准备忍了。

明天吧,明天去试一试,如果成功还好,如果不行……

那她别无选择了。

一天的劳累下来,宗盐几乎是沾床就睡。

意识刚刚堕入黑暗,床杆便被人用力踹了几脚。

她撩开沉重的眼皮,黑夜中的眼神忍耐又可怕:“干什么?”

“喂,今天中午送你的礼物怎么样?是不是很喜欢啊,哈哈哈。”

“……”

“一个小玩笑罢了,你还生气了?我们可是同学。”

“……”

“你这堂课一旷,老头肯定给你记过,奖学金估计没了吧?”

“我会去解释。”

“你说了,老头就会信?他可是天天批判我们大学生沉迷享乐,不务正业的。”

“……”

“要不这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们可以去帮你作证,说你是生病了,没来得及请假。怎么样?”

“什么问题。”

“司疆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你撒谎!你们明明高中还是同班同学。”

深夜里,名为嫉妒的情绪正在滋生。

“那就是同班同学。”

“你和司疆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他为什么总是特别关注你?”

特别关注?听到这个词,宗盐有些恶心。

“我不知道。”

“我警告你,不要敷衍我,不然你别想拿到奖学金。我记得,你这个月的贷款还没还吧?”

因为宗盐的不配合,室友明显急躁了起来。

“我说了,我不知道。”

宗盐闭上眼睛,平淡开口。

“高中开学的时候,他第一次看到我时,就很讨厌我。班上喜欢他的女生很多,她们自成了一个圈子。所以整个高中三年,我和他没有什么交际。”

“如果你一定要说他关注我,那应该就是认为我的存在很碍眼。”

“司疆可没你说的这么坏。”

室友虽然口中这么说着,但是心情明显好了起来。

“行,看在你表现得还不错的份上,明天我们帮你解释。”

“嗯。”

这样,就省事多了。

“还有没有问题,我要睡了。”

宗盐最后问道。

室友们已经没有再搭理她,开始聊起其它的话题来。

她们的声音并不小,混杂着短视频的外放和笑声,甚至有些扰民。

但是宗盐早就有了可以在嘈杂环境中睡去的本事,昏昏沉沉中,她被拉入了梦境。

高中开学前一天,是生母的忌日。

继父喝了三瓶后,又吸完了一整包烟。

整个房子里,都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他愤怒地绕着客厅走了一圈,粗糙粉刷的墙壁,暴露在外的电线,廉价的家具,无一不在提醒着他人生的失败。

今天,是那个日子。

那个该死的,背叛他的女人,借助死亡永远逃离他的日子。

他最恨被人抛弃。

原本他的人生顺风顺水,只因为被那个女人蒙骗,又堕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真恨啊,恨不得把那个女人从坟墓里挖出来,把她的骨灰都吞吃殆尽,然后一起去地狱里纠缠。

所以说啊,如果想要不被抛弃,就不能被动地当那个可怜虫,只有自己主动,把想留住的东西控制在手中,才是真正的安全。

他神经兮兮地笑了起来,眼睛赤红,苍白的嘴咧开,叼着烟摇摇晃晃地走向厕所。

厕所的墙壁上都贴了一层隔音棉,除了一个简陋的洗手台和蹲坑之外,再没有其他多余的物品。

唯有一条泛着冰冷色泽的锁链。

以及锁链终端禁闭着的人。

宗盐坐在地上,睁开眼,看向他,脸上还留着一个巴掌印:“爸爸。”

“宗盐,我把你关在这,你恨我吗?”

“不恨,爸爸。”

男人蹲下身去,痴迷地摸了摸她的眼睛:“你这双眼睛,像极了你妈,不管外表如何伪装,实际上冰冷无情,什么都不在意。”

出现关键词,宗盐闭嘴,不愿意触他的霉头。

每逢这几日,男人总要发几天疯,顺着他,让他发泄完就好了。

如果反抗,或者给太多的反应,反而只会刺激到他,最后是一顿毒打。

打并不可怕,挫伤、割伤、烫伤等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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