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gu脑儿掏出来,抱去浴室旁边的柜子,一一排开,把原主人仅有的两瓶护肤品都挤去了角落。她看了眼,不太好意思的又往一旁挪了挪。
衣服有专门的衣帽间去归置,摆放好这堆小罐子,现在只剩她的一些资料文件了。
沈昭宁左右找了找,视线在书桌旁边的保险柜上短暂地停留了两秒。
这大概就是影视剧中那些总裁们用来放什么重要文件的位置吧。
沈昭宁为这莫名冒出的想法g起了嘴角,不由感叹,自己言情果然是没少看。
最后,她还是随手把文件袋放在了桌面上,打算等梁岁淮回来再寻找合适的地方去存放。
做完这些,沈昭宁抱着换洗衣服去了浴室。因为不熟悉开关设置,加上思绪总是胡乱飘荡,她洗得很慢。
出来时,窗户外的天已经完全暗下去了。
沈昭宁一只脚刚踏进卧室,突然想起手机还落在了里面,又转头回去拿。
不过半小时没看消息,微信对话框里就堆满了黎沐瑶的吐槽。
【我真是服了!】
【你猜猜看我今天在医院碰见谁了?】
【真他爹的冤家路窄啊】
【啊啊啊啊沈昭宁你去哪了啊?快回消息】
【快回!】
沈昭宁一边消化这些文字内容,一边飞快地在屏幕上敲打,“刚在洗澡。”
顿了顿,“你碰见谁了?”
【林瑞yan……】
前男友。
沈昭宁八卦的心终于被g了起来。
她摁下语音键,“他什么时候……诶……”
因为太专注忘记看路,沈昭宁话还没说完,就一头撞上了正从房间出来的人。
后者又高又瘦,布料下面的身t却很结实,猛然相撞,对方纹丝不动,沈昭宁却往后踉跄了两步,差点儿摔倒。
梁岁淮一把抓住了她,淡淡的烟草味萦绕在周围。
沈昭宁捂着撞疼的额头抬眼,对上一双黑得透亮的眼睛。
应该是刚回到家,梁岁淮身上还是非常正式的西装,他面se很沉,眉头紧皱在一起。
“你回来了?”
沈昭宁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熄灭屏幕,跟他了个招呼。
梁岁淮视线擦过她微微敞开的领口,错开,嗯了一声后,转身进了房间。
沈昭宁正好想问他文件一般放在哪里,边跟上他边问出了口。
梁岁淮背对着她,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柜子,“密码是0312。”
沈昭宁点了点头,手刚碰到桌面的文件,忽然被双有力的手臂捉住,两人对视了一秒,梁岁淮神se平静地看着她,“我帮你放吧。”
沈昭宁还愣着神,梁岁淮就顺势ch0u走了她手中的文件袋,接着补充,“吹风机在浴室第二层的柜子里,你去吹下头发,以免感冒。”
“哦。”
目送她走出房间,梁岁淮手撑着保险柜,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
他蹲下,长指弯曲,熟练地输入数字。
伴随咔哒一声,柜门敞开,露出里面的铁盒和红se证件。
梁岁淮顿了顿,把带有沈昭宁身份信息的文件袋叠放在了上面。
然后推门踏进另一端的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泼在脸上,反复数次,似乎才压下心头的颤动。
2015年,3月。
春季多雨水,在持续放晴了三天后,滨县开始跟上全国雨水大cha0。细密的雨像节奏紧凑的鼓点,三两分钟地面就sh濡一片。
这天是周末,梁绍平接到上级通知赶回单位开会,家里只剩徐若仪和梁岁淮两人。
话不投机,徐若仪抱着她养的b熊犬去了二楼。
梁岁淮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后也觉得无聊,拿上伞准备去附近的咖啡店打发时间。
可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店门上挂着不营业的牌子。
他又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无处可去。
一声鸣笛打断了梁岁淮的思绪。
他因此停在了一家书店的门前,店门口的把手上用红se绳子系了串铃铛,随风吹响。
似乎是命运的指引。
迟疑了两秒,梁岁淮收了伞,踏进了那家书店。
因为吴敏工作x质的缘故,他从小就被要求看了许多书。古代现代、国内国外的名着都有过涉猎。此刻,梁岁淮站在外国文学的书架前,被一本初译版的《高老头》x1引住目光。
他伸手取下书,还未翻动几页,耳边就传来一道很低的讶异声。
“这里竟然有这本!”
梁岁淮动作一顿,循声抬眸,和说话人目光相撞。
沈昭宁也因此认出他,“新来的同学?”
他点了下头,视线扫过一旁的书架,他手里的是最后一本,于是问,“你要借这本吗?”
沈昭宁摇了摇头,刚要开口,想到什么似的,从书包里翻出纸和笔。伴随一阵笔尖摩擦纸面的“唰唰”声,梁岁淮知道了要传达的意思。
上面清秀的字迹写道:【这本我已经看过好几遍啦,你借走吧,蛮好看的还。】
他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把那句“其实我也看过”给压了回去。然后靠近,ch0u走她手里的笔,低头在纸页上写——“谢谢推荐,我会认真看的。”
他们的文字并排在一起。
各有特se。
梁岁淮鬼使神差地停顿了两秒,才把笔还回去。
他最后还是没有借那本书。
同样的故事,他从不会读第二遍。但走出书店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沈昭宁是和朋友一起过来的,此时她正托着腮,坐在朋友身边翻看一本漫画书。
许是看到特别jg彩的部分,她张大嘴巴,推了推好友的胳膊。但好友并没有给予她回应,她也不甚在意,自顾自地又翻了两页,然后g起嘴角,沉浸在书里,笑起来。
梁岁淮看了好一会儿,莫名想要反悔,他于是重新推开店门。
借书时填写表单,梁岁淮摁亮手机,屏幕上显示当天是北京时间三月十二日。
也没有刻意记,但这个数字就是像烙在了他的脑海里,擦不掉,反而经过岁月的层层洗礼,历久弥新。
沈昭宁吹完头发出来,发现梁岁淮正站在二楼的客厅中间,手里夹着一支烟,猩红的一个火点。
听见脚步声,男人掐了烟,目光落在她用来挽起头发的小猪抓夹上,轻轻笑了下。
“挺可ai。”
沈昭宁闻言0了0那个抓夹,礼貌着回应了句,“谢谢。”
梁岁淮没再说话,他将烟头扔进垃圾桶,缓步朝她走来。
沈昭宁莫名紧张起来,两只手像突然不认识彼此一般,胡乱且僵y地交织在一起。随着梁岁淮的靠近,她又闻到了烟草味,b刚刚在房间门口,更甚。
心脏怦怦乱跳的同时,也下意识皱了下眉。
这点细微的变化被梁岁淮捕捉到,他咳嗽一声,解释,“最近公司有个项目出了些问题,所以压力大了点。”
沈昭宁不明白他讲这话的意思,正琢磨着要说些什么安慰他,就听见沉静的声音再次响起,“以后不会ch0u了。”
沈昭宁愣了两秒后反应过来,她无所适从的目光落在他宽阔平直的肩膀。
静默片刻后开口,“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