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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拉罐(2 / 4)

完全被他带着走,屈过手指摁亮屏幕。

一分钟前,黎沐瑶发来一条语音。

她没有任何防备地点开,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客厅——

“他现在在你家?你们这么快住一起了?沈昭宁真有你的,你赶紧给我展开讲讲!有没有……”

沈昭宁左右手同时忙碌起来,慌乱地熄灭屏幕。

这下彻底安静了,她低头,咬了下嘴唇。

“那个……她说没意见。”她想转身却被他困得无法动弹,就连开口的声音都是哑的。

梁岁淮后退两步,给她留足活动空间,忍着笑意轻轻点头,“那现在要出发吗?”

“要!我先去换个衣服。”

因着梁岁淮的加入,餐厅位置被迫从大厅换到了包厢。

第一次见到梁岁淮的黎沐瑶有些激动。她深觉本人b照片好看一万倍,百度词条简直坑人。

“说实话,这两天背地里脸都笑烂了吧?”碍于当事人在现场,黎沐瑶只得压低声音跟沈昭宁咬耳朵。

她顿了顿,又丢出一句,“所以,昨晚战况如何?”

听到这句话时沈昭宁正在喝侍应生倒好的茶,没有防备一口茶水差点儿呛进气管里,咳嗽连连。

对面梁岁淮ch0u了纸巾递过来,手臂自然地落在沈昭宁的后背。

这一幕被黎沐瑶尽收眼底,她的注意力有了新的落脚点。黎沐瑶看向梁岁淮,开始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黎沐瑶,沈昭宁有且仅有的最好的朋友。”

“你好,梁岁淮。”梁岁淮声音平和。

“我听宁宁说,你是a大毕业的?”黎沐瑶是个十足的八卦狂魔,在沈昭宁告诉她可能要跟一行人领证的时候,她当晚就请假杀到她家里来盘问。

甚至用上了百度。

她对梁岁淮的了解,b起沈昭宁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话一出,沈昭宁就知道这顿饭不会吃得太轻松了。她捧着茶杯y是没敢再喝下一口。梁岁淮倒是坦然,轻轻点头,眼底含笑:“她还说什么了?”

“还说你们是高中同学,你是她们班里长得最帅的那个。”黎沐瑶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沈昭宁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掐了她一下,用口型提醒——你够了。

“是吗?”梁岁淮转动杯柄的手停下,指腹贴着冰凉的瓷面,竟感觉有些热。

“当然!虽然我和宁宁不在一个学校,但你的名字我可是没少听到过。”

听到这话,梁岁淮看了旁边的人一眼,似乎是在跟她求证。

沈昭宁讪讪地笑了一下。

简直胡扯。

她赶紧给黎沐瑶面前的茶杯添水,低声警告:“再编瞎话下个月的演唱会你自己去。”

后者识趣地抿了口茶,“反正,你们很有缘就是了。”她捞过桌面的菜单,“刚刚是不是没有点酒水,这么好的日子,喝点儿?”

晚上喝早上喝中午还喝,她早晚得喝si。

沈昭宁知道黎沐瑶的良苦用心,但她真的不想在这种场合醉意熏熏地去套别人的话。何况,她不是没有见识过梁岁淮的酒量,她们两人加起来都未必能喝过他。

“还是不了吧?他一会儿还要开车呢。”

词句几乎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沈昭宁就差没扯着黎沐瑶的耳朵喊“赶紧闭嘴”了。

黎沐瑶好似全然不觉,目光看向她身后的人,“梁老板确定吗?”

梁岁淮不动声se地瞥了眼手机屏幕弹出的消息提示,轻扯了下唇角,“对。实在是不好意思,晚上还有个会。下次一定。”

从餐厅出来,梁岁淮先给黎沐瑶送回了家,后半程车里只有他们两个。

沈昭宁透过面前的车窗看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脑海里突然蹿出刚刚在洗手间黎沐瑶问她的问题——“你高中的时候,真的没有对他有过一点关注吗?”

当然不是。

梁岁淮长得帅,高中时又是班里成绩最好的那个,她纵然不会像那些喜欢他的nv生一样终日探听他的事迹,但总还是有所了解的。

只是他实在太过沉默,不易靠近。在他们那个靠努力砸出成绩的小县城,他的轻松和聪明,以及令老师都缄口不言的家庭背景,让她根本不会想要产生和他有交集的想法。

梁岁淮开了车窗,微风顺着缺口涌进车内,沈昭宁思绪随着风随意飘忽。

她又想起那天的同学聚会。

原本是没打算要参加的。时隔多年,很多同学都已经记不清名字,说是叙旧,其实更多的是成年人之间隐秘的逢迎炫耀和资源置换。沈昭宁自认混得差劲,也不想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是班长电话里的一句话让她心生动摇。

——“杨嘉述上次还跟我问到你呢,我给他也发了邀请。”

他们当年分得并不愉快,杨嘉述出国前甚至恨到把她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欠他一个道歉。

可是从饭局结束一直等到后面去ktv续摊儿,杨嘉述始终没有出现。

沈昭宁兀自喝了好些酒,眼前的人影都出现重叠。同学里大部分都已经结婚生子,话题总是逃不过家庭和孩子,沈昭宁尝试了几次都无法融进她们。她拿起包在人群里找班长的身影,准备告知一声之后离场。

包厢的门却在此刻被推开,来人和她的视线撞在一起。短暂相接后移开。

是姗姗来迟的梁岁淮。

他一身正装,像是从某个会议中匆匆赶来,一出现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沙发中央的班长最先起身,让出位置给他,“岁淮,这里!”

不知道谁把歌关了,她很轻易听见他的声音,带着些喑哑,“不好意思,公司有点事情,来晚了。”

然后是窸窣落座的声响,和着空调吹出的冷风,安静却又刺耳。

“工作是正事,晚点也没事。”

“是啊,你这开公司的总归是b我们这种下了班就万事大吉的打工族要忙很多。”

……

奉承的话一句跟着一句。

“没有,迟到是事实,我自罚一杯敬大家。”

他始终谦逊有度。

“还记得我们这些老同学谁是谁吗?”人群里不知道是谁提了这么一句。

梁岁淮搁下酒杯,一张张面孔扫过去,在看到沈昭宁时,顿了一下。他抿了下唇,没接话。

班长适时出来打了圆场,“别说人家大老板了,就是我,这么多年了,也有几个记不清名字的。”他扬了扬下巴,看向刚刚提问的人,“不信啊?那我问一句,江涛你说,咱班英语课代表叫什么名字?”

沙发角落叫江涛的男人挠了挠头,一时语塞,半晌才朗声一笑,“这还真不记得了。”

“沈昭宁。”那声音顿了顿,“是沈昭宁。”

咚——

她心里忽然被投下一颗石子。

湖水荡开。

昏暗的光线中,沈昭宁抬起头,再次和他目光交汇。

一个急刹把沈昭宁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是几个翻越栏杆,试图横穿马路的中学生,身上还穿着校服。

梁岁淮神情严肃,他摁了下喇叭,那群学生慌乱地跑回人行道。

道路恢复正常通行。

“这个点跑出来,肯定是翘课。”因为之前在那所学校任职过,沈昭宁看了眼校服就知道他们是三中的学生。

“你们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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