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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的美梦碎在第二天一早。

他起来的时候不见竹卿人,便走到书房去,眼瞧见那台她摆弄过的留声机摆在了书房,他忽然想起上次给她唱歌的时候她就放过胶片,于是他也ch0u了一张最上面的胶片摆上去。

三下五除二弄好,留声机开始转动,白七少爷坐在椅子上翘起腿,甚至悠悠地开始敲手指,刚要好好享受音乐,却听见留声机里传出自己上次调跑到姥姥家去的那首曲子,还在大言不惭地唱——

“可是呀,可是呀,她不是别人呀……”

他一瞬间愣在原地,在西海监狱和兔子学的正确的曲调也几乎被带跑了个七七八八。

恰巧这时候竹卿推门进来,瞧见就是他这一脸涨红的样子。

她便抱着手臂,倚在门边笑出了声。

白泽看看她,又看看留声机,手忙脚乱地才弄没了声响,有点泄气似的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唱跑调了?”

竹卿无谓地偏了偏头,只避重就轻回答,“陈昭大名街头巷尾无人不知。”

那就是早就知道了!第一次听就知道!

“那你还录下来!”

她笑着垂眼,走过来收好胶片,“听别人都听过的千篇一律有什么意思?这是独一份儿的,别人想听这个调子还听不着。”

他顺着她动作低头,目光所见她指间那枚钻戒,顿时便也没什么好窘迫的了。

自家nv人面前,犯什么浑出什么丑又有什么相g?

于是便又彻底不要脸起来,从背后抱住她摇晃,“那卿卿不许说出去,更别让别人听到,咱们俩拿这个做闺房之乐,好不好?”

她回身点了点他鼻尖,妖娇一笑,“闺房之乐?好呀,闺房之乐的时候放来听听助兴?”

气得白泽抓了一把她丰t上的r0u,还嫌不够,又下狠手左右捏了捏。

竹卿往后推他x膛,“行了……早上的……还在流呢。”

他这回倒是笑得得意,“什么流?”

竹卿咬牙,“下流!”

他便扑进她颈边去嗅香气,柔软短发来蹭她,像只小兔子似的拱来拱去,“是是是,我无耻,我下流……通通流进你下面去,嗯?”

嬉闹到五分火候他便给自己叫了停,放开她推开窗子透了透气,“今天还有正事要做,晚上再收拾你。”

竹叶青靠着书桌点绕一支烟,烟雾迷蒙里笑着看他,“你是有正事要做,再不去会会华京的老部将们,我就g不下去了,得回西海了。”

白泽一听便拧眉摆手,“你回不去。我不是说了吗,等咱们办完婚礼,就在交界上把新房子置办好,从此以后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休想不跟我一起过夜。”

她便笑着抬抬下巴,“行,七少爷多大的能耐,我哪敢说不。你去吧。”

他走过来亲了下她额头,转身时候还要唠叨,“中午饭给我留好,我要喝夫人亲手熬的汤。”

闺房里再没正形的男人出门都得撑起天地来,白泽一身浅木se西服出现在华京帅府正堂的时候,老大帅留下的心腹都暗自换了个眼神。

领头的手里转着两个钢珠,碰撞声沉闷威严,等他坐定,便带着人起身行礼,“大帅今日缘何不穿军服?”

白泽摆手,请列位入座,只是闲闲笑道,“我刚回帅府,许多事还是青帅替我料理。况且我想后日同各位叔伯先去祭奠我爹,然后等我和青帅婚礼过后,再看我是否要主理这华京的事务。”

底下一听便炸了锅,接连发难道,“大帅如今才是华京的掌印人,不接管华京军政务像什么话?”

“青帅再能g也只是个nv流之辈,大帅娶她过门,难道还要将白家江山一并拱手让了不成?”

“大帅,属下无能,辅佐先头老大帅戎马一生,如今实在无法在一个nv人手下做事!”

白泽和站在身边的兔子交换了个眼神,果然不出所料,这群老将没那么好对付。

居上位者本来就是做的调重口的活儿,他有耐心,等底下一群人牢sao发完,才闲闲打了个哈欠,笑问道,“诸位可还有其他的想法,一并说来,我都听着。”

底下人俱面se不郁,白泽也摆出了点真诚态度,“我从没说过要把华京拱手让人的话,只是青帅是我夫人,明媒正娶少不了的,我这就要去办,此后就是一家人。华京的事务我不会甩手不管,只有一点请求,望各位把她当作自家人尊重扶持。毕竟——”

他话锋一转,晓之以理摆事实,“在家父仙逝后的这段日子,她能力如何,是否将华京和西海都一手打理得井井有条,各位是有目共睹的。我与她不分上下,也不分你我,从此后,自然也希望两边人都能和谐共处。”

眼看底下人有的暗自叹口气,再靠回主座动之以情,“家和才能万事兴,诸位叔伯都是我华京的赫赫功臣,家父与诸位情同手足,我与内子同诸位自然也是一家人。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望各位叔伯先看我喜结良缘,再与我夫妻二人共享这盛世繁华。”

待好不容易送走了这群老将,兔子跟着他出府的路上还在咂0,“七哥,怕是这事没这么简单,涉及权势,他们哪里会这么甘心就好好和西海相融?”

七少爷转着扇子把儿跨出门槛儿,“不简单是肯定的,先安抚一阵儿,等我和你嫂子办完婚事再说。这一阵天大的事儿也都得给我安安生生的,以后怎么作闹就怎么梳理镇压,现在谁敢坏了我的大事休怪我翻脸。”

说着上车吩咐司机,“老张,去通富路那家婚服庄子。”

这边白七刚带着兔子出门,念念就收到了信儿,回到竹叶青书房禀告,今日会议料想不顺,她也不是不知道。

这件事总归是要有个说法,她作为白家的媳妇,白泽不在的时候当家无可厚非,但是白泽一旦回来,这权势总是让她两难。

即便此刻白泽不同她心生不满,时日一长,谁又说得准呢?

她摆了摆手,示意知晓了,又叫了陈喻书来,将西海的公务吩咐了一遍。

言罢他似乎有些犹豫,站在书房里有话要说似的,竹叶青放下公文,“怎么了?”

他默叹一口气,到底还是问,“如今青帅都嫁给了白家,为何还总是做好了随时回西海的准备?如果白泽对你不好……那你!”

“不是,”她打断追随自己出生入si的副官,笑着摇摇头,“与他无关,他做得很好了,是我的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

她也无声叹口气,方笑道,“不信人,是我的问题。”

陈喻书不能接受,“不能令你信任,还不就是他的问题?!”

“喻书……华京不是他白泽一个人的,他做得再好,我也要防着些,防着旁人容不下我。”

鬓边步摇颜se明yan,她笑着g完最后一笔公文,放下笔又道,“况且,谁说了我要回西海?”

陈喻书不明白,她便解释道,“西海是我的西海,五爷留下的江山,守不好我没脸下去见他,必要的时候我定会回去,回头我和白泽都会搬到离两边都近的府邸去。任华京这些老人如何闹,也能眼不见心不烦了。”

他张了张口,想问问自己又该如何,到了却还是沉默。

“是……青帅就要嫁人了,同从前自然不一样。”

竹卿定定看他片刻,笑起来,“对西海,对你们,无论何时,我都是一样的。”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竹卿却只是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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