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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l─05(1 / 10)

我一边削着木头,一边对自己说:「明天,明天她就会来了。」

天se已近h昏,手中的木雕尚未刻完,我把它放在空地,收拾好工具就回家了。

整整一个月过去,石头小山坚挺不倒,信封蒙了层沙尘。

妈妈见我这阵子郁郁寡欢,担忧地问我发生了什麽事。

我不好意思说明自己正在做的傻事,便编了个谎言,「我有个朋友转学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我有点难过。」

妈妈皱着眉头,yu言又止,然後她再次问了我,「真的没事?」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就是有点想念而已。」

妈妈张了张嘴,最後没说什麽,g起微笑,温柔地凝视着我。

那时的我并没有想到,才刚开学一个月,在这个时间点转学非常奇怪,也难怪妈妈一副踌躇,要说又不说话的样子。她一定很想了解我遇到什麽事情,却又不想强b我坦白,几个表情与言语背後,皆是用心良苦。

这就是妈妈对我的关怀。

次日,一成不变的日常被打破了。

木雕又不见了,不同於上次,我高兴极了。

有人来过!我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

接下来我又跑去确认信封的状况,信封没有被拿走,我的心情蓦然一沉。

到底是谁?会是她吗?

这时,我发现小山接近顶端之处,有块白石头。我顿时瞪大眼睛,目瞪口呆。

我在隧道里捡来的没有一块是白石头,通通都是灰、褐se,明显是有人特地取来调换。

白石头卡得颇深。

我蹲下身子,食指靠近白石头,轻轻按了几下。小山没有动静,看来还算稳固。我谨慎地把白石头ch0u出,上方两、三块石头沿小山的侧面,跌跌撞撞地滚落下来。

「啊!」我不惊叫了声,以为小山会崩塌一大半,结果什麽事也没有。

白石头整t扁平修长,像块板子,有一个侧面用黑笔──我推测是奇异笔──画上了宽扁的v字,整块石头看起来就像……信封!

我ch0u起信封,观察正反两面,心底浮现巨大的疑惑。

信封为横式信封,角落有一朵我亲手画的小花,v字形的封口处先是订了两根订书针,然後再贴上胶带。奇怪的是,信封没有任何拆开的痕迹。

那颗白石头是什麽意思?是不收我写的信,原封不动直接退回的意思?

不行,我不能气馁,我得瞧瞧信封里面怎麽了。

才刚打开封口我就愣住了。

天啊,今天是怎麽回事?一个接一个的新发现。

信纸是粉蓝se的,不是我原本的信纸!

我迫不及待拿出来看,上头写道:「最近有点事情要处理,b较麻烦,暂时不能来。还有,别叫我小nv鬼,真没礼貌。」

噗哧一声,我笑了出来。值了,一切都值得了。

不晓得她这封信是哪时候写的?什麽事要处理那麽多天?

不过,我更在意的是,那张信纸到底是怎麽进到信封里?我的信纸又是如何被取走?我用了两种防护,订书针被胶带包覆着,不可能不留痕迹地打开信封,最令我不敢置信的是,粉蓝信纸上面有被订书针穿过的小洞。

矛盾的si循环产生了。

粉蓝信纸要有小洞,就必须用订书机订,这代表信封曾被打开,再订上新的订书针,然而,信封在我打开之前却是完好如初。

这问题太过奥妙,我索x不想了。

回到家,我嘴里随意哼着旋律。

妈妈问我是不是遇到什麽好事,我点点头,说:「我交到一位好朋友。」

我和那位nv孩,其实还不熟,根本不能称得上是朋友,但她回了我的信,如果不打算理我,不可能特地去摆白石头。不管如何,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进。

妈妈欣喜地说:「太好了,有空请人家来家里玩,妈妈也想认识认识你的好朋友。」

我心想还早得很呢,嘴上仍一口答应,毕竟,妈妈非常地高兴。这是我上小学以来,,立下约定。

「刚才都在讲我的事,轮到你分享了。」

有时候,筑幸都不会主动提自己的事,非要我开口,她才会回答。

筑幸手捏着裙摆,做个深呼x1,「也没什麽好讲的,你听了不要大惊小怪。」

她不晓得,她愈是打预防针,愈可能带来反效果。

停顿一会,她说:「我去演戏了。」

碰!碰!碰!碰!

脑袋里彷佛正经历一场大轰炸。

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紧抓筑幸的双手。

「筑幸,这是真的吗!你说你去演戏……真是太好了。」

我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但是,她的脸上却见不到一丝喜se。她双眼迅速飘动,视线乱晃,嘴巴要张不张,然後抿起嘴唇,看起来既恐惧又紧张。

「你怎麽了?」

筑幸扭着手腕挣扎,我才後知後觉放开了手。

她小声嗫嚅道:「你刚才的表情很可怕,然後握得我手很痛,所以……」

闻言,我立刻盯向她垂於身t两侧的手掌。

娇柔的小手上散布了一条条红痕,红与白的映衬,十分吓人,令我胆颤心惊。

我做了什麽啊?这得施加多大的力,才会让手变得这麽红?

微微鞠躬,我毫不犹豫地说:「对不起。」

还记得以前爸爸曾说过,勇於认错、开口道歉,对某些人来说是很困难的。很明显,我不属於爸爸口中的「某些人」,可是,道歉之後呢?这部分,爸爸并没有告诉我。

此时,我亲身经历才懂得,希望得到对方原谅的等待时刻,是最煎熬的。

「我没事。」她说。

这句话一点也没有让我感到好受,我的心情、思绪陷入泥淖,愈想找寻出口宣泄,就沉得愈快,到最後,我的嘴巴被灌满了泥浆,无法发声。

我们沉默。你看我、我看你,纵然彼此发现对方的眼中藏着万千情绪,可谁也不说话。

双手cha在外套口袋,我si命攥紧拳头,骨头微微发疼,感觉像是到达爆裂的临界点。我想猛力痛揍个东西出气,却又担心筑幸看见我凶暴的样子,会更加讨厌我。

人与人的相处真的好难,我不过才拥有筑幸这麽一个亲密朋友,却因为一件小意外而头疼不已。

这真的是我要的吗?我问自己。

我一直很渴望有好朋友,托隧道的福,我结识了筑幸,我们一起度过许多美好的时光,这点无庸置疑。只是,我将几乎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筑幸一人身上,这是不是不太好呢?

或许,我该把她摆在和吴品轩他们相同的位置上。

我和吴品轩不算深交,也不算生疏,想聊的时候就聊,想一起玩的时候再一起玩,我们享有极大的自由,互不g涉,谁也不会因为缺少了谁而难过失落。

然而,当我想下定决心,把筑幸重新当作普通朋友时,内心深处却呢喃着,「不应该是这样子。」

我回忆起初次见到筑幸的时候,那时她被误认成nv鬼,我在她背後呼唤着她,她则头也不回地离去。

恍惚中,我默不作声迈开了脚步,把筑幸抛在身後。

她焦急地赶到我身边,轻声说:「你要走了?这麽快……我们还没聊到尽兴呢。」

我没有停下,脑袋里乱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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