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燕陵游皱眉。
“不错……虽然书桌和床铺都故意收拾得很干净,但其实很久都没人住过。”宁时同一边打量,一边用手指摸了摸书桌,上面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因为但凡有人住,巾帕,茶杯这些常用物件总会多少有一些,或留下一点使用过的痕迹。”
“但你看,茶杯,书籍,甚至连笔墨和砚台这些弟子的必需用品都是全新的。”
的确如此。
燕陵游沉思了一会,道:“换一间看看。”
“嗯”宁时同赞同。
二人一间一间地查看,果然,剩下一整排的金丹丹修的房间均是如此。
太干净了,这些房间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二人便打算先离开此处再说。
不想走到门口又遇到了那个病歪歪丹修,他站在角落,远远地看着他们,目光十分阴森诡异。
“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此多的金丹期弟子失踪,凌霄门居然完全无动于衷!”燕陵游小声道。
“但我们目前还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还是先回去禀明师尊再说。”宁时同道。
才到清淮住处门口,就看见凌霄门的真善,真义两位尊者正从清淮仙尊的房中离开。
二人连忙进去,看见清淮正在喝茶。
“师尊,弟子们发现凌霄门确有大量金丹修士失踪,弟子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宁时同道。
“不错,你们来得正好,方才真善与真义两位尊者过来正是来说此事。”清淮道,“他们早前就曾与我们其他三大仙门提及,说门派的圣塔附近总有许多魔修,令大量弟子失踪之事。”
宁时同想起来了,是融焱来抢师姐的那段时间,清淮的确是去了凌霄门商议什么事情,如此看来这个问题似乎很早前就存在了。
很奇怪。
这是宁时同的第一直觉。
似乎还是哪里不对。
“如此看来,此事乃是魔修所为?”燕陵游犹豫了一下,疑惑道。
清淮摇了摇头,放下茶杯:“只能说有这个可能,但我们未知全貌,还是不要妄下定论。”
清淮停了停,又道:“陵游,你明日还要比试,还是早早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才是。”
燕陵游看着清淮朝他用眼神瞥了瞥还在一旁沉思的宁时同,顿时心领神会:“是,弟子明白!”
宁时同一夜无眠。
倘若真如真善真义所说,大量金丹弟子失踪乃是魔修所为,宁时同不大认同,首先,以他认识的融焱并不是这样的人,也不像是会纵容手下如此草菅人命,特别是无缘无故专门只杀人家门派的金丹修士这么无聊。
其次,凌霄门在明知道有魔修不断地致自己门派的金丹弟子大量失踪的情况下,还不停地把金丹弟子派出去历练就很说不过去,毕竟能到金丹期的弟子基本上属于根骨不错的好苗子,好歹也会想要保护一下吧?
但,到底是哪里不对?
天快亮的时候,宁时同才因为太过疲惫迷迷糊糊睡着。
等他醒来赶到决赛场地的时候,第一组已经比完,眼下正巧是第二场燕陵游对战太微门的大师兄连洵,据说此人已经快要突破元婴,他的本命法器那是相当厉害,见识过的没一个不甘拜下风。
站在台上的燕陵游看着台上空着的位置一直惴惴不安,直到看到宁时同匆匆赶来坐好,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转过头正视对手的脸。
几声擂鼓响起,在宣布比赛正式开始的那一刻,燕陵游忽然发现自己身处魔界的大街上。
魔界张灯结彩,魔修们各个穿着大红色的袍子,好一副喜气洋洋。
街道尽头是融焱的张灯结彩的黯魂楼。
忽然脚下的路变成了鲜艳的红色,上面还铺满了艳丽的玫瑰花瓣。
人群涌动起来,欢呼声不断。
燕陵游回头,看见穿着婚服的融焱与宁时同携手并肩,沿着玫瑰花路向他走来。
穿着婚服的宁时同比起平日里更加妖娆妩媚,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好看的眼睛微微笑着,满脸很幸福的样子。
这是……
宁时同与融焱大婚?
玫瑰花瓣飘散,甜蜜馥郁的香气在空气中四溢。
“不,不行!”
“你不要和他结成道侣!”燕陵游喊道。
“不,我喜欢他,我要与他结为道侣。”
宁时同微微笑着,他与融焱手挽着手旁若无人地从他身边走过,走向街道尽头的黯魂楼。
“不行!你给我回来!”燕陵游追着二人跑进了黯魂楼的新房。
他看到二人坐在满是玫瑰花瓣的床上,灼眼的龙凤烛旁,融焱正帮宁时同一件一件地褪去衣衫,准备行那欢好之事。
“不行……这不可能!”燕陵游不敢相信,“你说过,你不喜欢他的!”
宁时同雪白的身体被融焱压在艳红如血绣着金色鸳鸯戏水的喜被之上,一边被融焱亲吻着喉结,一边笑着对他说:“谁说的,我喜欢他!”
……
看着二人恩爱的身影,燕陵游身体发抖气血上涌,体里的气开始顺着经脉逆行而上,直冲大脑。
胸口突然一阵剧烈绞痛,喉头一阵腥咸,顿时吐出一大口血。
血滴落在玫瑰花瓣上,有种别样的凄惨。
他要走火入魔了!!!!
不知何处而来的一阵风吹过,花瓣随之飘起,在他眼前打了几个旋。
突然间,燕陵游耳边响起那日宁时同的声音:
“什么叫喜欢?反正我不太懂,我只知道我喜欢看书,喜欢自由,还喜欢活着!”
不对,这不是真的,宁时同素来自由,他说过他从未喜欢融焱,他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又怎么会与融焱成亲!
他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幻境!
燕陵游忽然一阵火大,即便是幻境,他也绝不允许让宁时同与他人结为道侣!!!
此刻,大家都紧紧盯着擂台上的两个人,比试伊始,太微门的大师兄就祭出法器罩住了燕陵游,随即燕陵游便仿佛被魔怔了一般,不仅一动不动,神情诡异,又过了一会,不知为何还突然捂着心口吐了一大口血……
宁时同紧张地看着台上的人,心都揪起来了,手指紧紧攥起来,手心也隐约出了汗。
燕陵游,你到底在搞什么?揍他啊!宁时同在心里呐喊。
可燕陵游始终一动不动。
眼看着比试时间要到了,清淮也皱起了眉头,而连洵控着法宝,脸上俨然已经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其他围观的师兄弟也都纷纷坐不住了,相互窃窃私语起来。
“燕师弟这是怎么了?”
“不会被法器困住不能动弹了吧?”
“看着像要走火入魔了!!”
“诶呦,糟了,这可怎么办啊!”
宁时同的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台上,感觉自己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突然,燕陵游眼睛一瞪,抬起头来大吼一声!嘴角的血渍还未干涸,眼睛却红得吓人。
一道火焰冲天而起,巨大的冲击连看台上的宁时同都眯起眼睛,火焰灼热而有力,连洵连人带法宝被击飞了出去,但他反应快,及时稳住了身形,人没有被摔出擂台,但那法宝却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块。
连洵心疼地看了一眼碎掉的法宝,恨极地盯着燕陵游,刚想从袖中再拿出一件法宝,却被飞身上前的